姝楠硬着头皮,冷漠又僵硬地喊了他声:“叔”
那厢良久才“嗯”了声,对她说:“先吃饭。”
见自己面前又摆了盘面,姝楠忍不住蹙眉,默不作声吃了起来。
这顿饭吃得异常尴尬,不论她什么时候抬眸,都能对上李砚尘飘来的眼神,意味深长的,似有若无的,晦暗不明的,如狼似虎的……
她本是个不易动怒的人,这下实在忍不住,不得已,她撩眸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砚尘被她那个干瞪眼逗笑了。
“嗯?”幼帝狐疑道:“叔你怎么了?”
男人笑意明显,顾左而言他,“没想到,野猫也会瞪人。”
“什么野猫?”李叙白一下来了兴趣,“快让朕瞧瞧。”
李砚尘但笑不语。
没过多久,李叙白冷不伶仃说了句:“叔,说说那日咬你的人是谁呗?敢咬朕皇叔的人,势必跟你关系匪浅,朕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婶婶呢。”
姝楠听罢,连被呛了几下,冷冽的脸无什么大的变化,却破天荒在桌下重重踢了李砚尘一脚。
李砚尘吃疼,拧着眉望她,她却故作无知,将食不言发挥到极致。
一顿饭吃得暗潮汹涌,饭后李叙白问今天去哪儿玩。
李砚尘说今日要做点正事。
“什么正事?”小皇帝眨巴着眼睛问。
“练字,”他转头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女人弯着唇道,“你也练练。”
姝楠并没什么感想,写就写呗。无非好一点的差一点,只要她自己觉得过得去,管别人什么看法。
写字对李叙白来说毫于挑战,他早早完成了任务就一溜烟跑去花园玩去了。
书房里,只剩姝楠和李砚尘。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那厢斯文的脸上,全是一肚子败类的思想。
果不其然,姝楠写着写着就感觉两道目光直定在自己头上。
窗外百灵鸟卖命地叫着,光线自雕花窗户里射进来,细细的灰尘在光晕里盘旋跳跃。
她听见那人一步步靠近,最后大手覆在她握笔的手上,力道大得惊人。
若单靠蛮力,姝楠争不过他,只得由他握着。
他前胸贴在她后背上,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头狂颤。
专属于他男子的霸道鼻吸,轻轻浅浅在她耳边回旋着,喷得姝楠耳朵发痒。
饶是她定力那般强大,这下也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李砚尘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一横一竖地写着,轻声道:“我送你的奶酪,好吃吗?专门请教过府中厨子,他们说北方人都爱吃。”
他捏着自己的手写了个“姝”,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确实比她写的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垂眸,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