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月楼。”云祁收起把脉的红线,皱眉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嗜睡?”
姝楠微微点了下头。
“是药三分毒,抑制功力的药你不能再吃了。”说罢他给她抓了几服药。
她默认,呢喃道:“风月楼,妓院?”
“对,”云祁说,“陵江城规格最高的妓院,里面只为两种人开放,要么富甲一方,要么权势熏天,一般小财小势的人,不得进去。这个王石若不是跟李砚尘的表弟关系要好,也不可能进得去。”
“他表弟?”
“顾行之。”
姝楠皱眉,“见过。先不要打草惊蛇,让姓王的重新打出钥匙再劫狱,这期间必须是一气呵成,间隔时间过长,便会被李砚尘发现。他要是把换锁了,我们白忙活一场。”
“他想钓鱼,怕不会轻易更换诱饵。”云祁说。
“万一呢?”姝楠考虑长远,“要是我只单单救出老师的话,倒也无妨,只要人救出来,暴露又怎样。关键是……”
关键是她答应了北辰的条件。
“如果……”云祁踌躇道,“你救出老师就走呢?不履行那什么狗屁条件,又如何?难不成北辰国主还要截杀你,凭什么?是他欠你的,不是你欠他的。”
姝楠说:“若真这么做,往后我还江湖上还怎么混?人生在世,信用是基本。
这与拿钱办事是一个道理,他们帮我打掩护,我帮他们拿东西,这是交易。”
“可你本身就是公主。”云祁愤愤不平。
“没人会承认我的存在,当然,我也不需要那份虚荣。”
姝楠浅浅说罢,想起半年前,当她顶着这张与北辰四公主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眼前时。
他是愕然的,惊讶的,难以置信的,却没有一点对失散多年的女儿该有的关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即便那时知道了,时过经年,又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说什么骨肉至亲,都是假的。
反倒是后来谈条件的时候,他显得尤为上心。同意姝楠替四公主和亲,也同意给她打掩护避免太渊深入调查。
前提是,姝楠必须把龙腾密卷带回去。
她始终记得,上月离开北辰,国主语重心长对她说:“父皇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但你也别认为这是交易,就当是为国出份力吧。待你拿回密卷,父皇便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再为你建一座漂亮的宫殿,保你往后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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