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漫漫黄沙一望无际,她当时机械地回他,“这就是一场交易,钱货两清后,该散就散吧。”
本来也不曾聚过,谈钱谈利就行,何必虚情假意硬去谈感情。
.
见云祁闷闷不乐,姝楠安慰他,“别这样,该报的仇我都报了,没什么过不去的。”
“我是怕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说,“今天是谷雨,你生辰,忘记了?”
她怎么会忘,有关顾小燕的,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她都不在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怕被抓到把柄,云祁不敢送她东西,只能在临走时嘱咐她别忘了吃长寿面。
姝楠心不在焉应着,注意到他腰上的荷包。
对方咧嘴一笑,“曹郡主送的,非要让我日日带给她看。”
“你自己把握,话不多说。”
云祁心里有数,正色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劫狱?”
姝楠沉思片刻,“端午,太皇太后生辰那天。”
说到这里,她把太后给的东西递给云祁,言道:“处理了。”
那厢只看了一眼,便惊讶道:“断肠丹,一颗下去肝肠寸断,何人给你的?”
听她说是文太后,他便明白了,反问道:“你不想杀李砚尘吗?”
“我杀他做什么?”姝楠冷嘲,“替天行道?别把我想得这么高尚。只是觉得,他,或许……不应该死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上。”
况且,最想杀他的时候已经过了。姝楠后来仔细想过,归根结底,那夜还是怪自己,认错字,走错了房。
她因此丢了初夜,他因此被砍了几刀。这事在姝楠这里,算是扯平了。
至于李砚尘硬是要觉得,孤烟就是居心叵测去刺杀他的,随便吧,现在这局面,她也不能解释,更不想解释。
难道要提醒他“你我早已有过夫妻之实”?
算了吧,就当是一场艳遇,她不是输不起的人。
云祁走后,姝楠便靠在墙边撒起了癔症。
午饭时李叙白了,他很少会主动来她这里,大多是她去陪他。
随着公公一声“皇上驾到”,上林苑的丫鬟们规规整整跪了一地。
小皇帝笑得灿烂,他说:“姝楠,听礼部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快看看朕送你的东西。”
他拍了拍掌,十来个侍从抬着箱子进来,金银珠宝,衣裳首饰,异国贡品……应有尽有,全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丫鬟们看花了眼,在宫里这么久,就没过皇上送过谁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