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必须远离。”
顾行之感激涕零,心说世上只有表哥好,时时刻刻都为他的安危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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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楠大抵是醉了,本想尖着耳朵听点墙角,却什么都听不见。
“喝这么多,不会是为了逃避付账吧?”李砚尘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抢过她手里的酒盅,将杯口放在自己唇边,仰脖子替她喝干净。
姝楠也没抬头,取下手上的玉镯反手递了过去,“拿去抵押!”
见女人醉意不轻,李砚尘沉眉。喝这么多,因为马车上那个噩梦?
察觉到对方没久久不接,姝楠侧头仰视他,镂空缝隙里泄出的光线斜漾过来,打在男子俊逸的侧脸上,她停顿须臾,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里的镯子,话不多说,“拿去。”
李砚尘居高临下,这一刻,不知为何,他觉得此女眼底深处,或是苍凉。
他从她手里接过那枚闪着绿光的镯子,下一瞬,又捏着她的手腕重新给她带回去。
她反手要去拔头上的珠钗,他在她动手前按住了她的手,语气有些沉重,“别乱动。”
她侧头木木地望着他,侧脸在光辉下显得尤为皎嫩,像是委屈,却什么也没说。
李砚尘低眸,注视着这样子的她,心头的火不知不觉又渐渐升了起来,空站片刻,他俯身,将人从椅子上打横抱起,在她耳畔说道:
“这么乖,想不想跟我走?”
第20章 暗香浮动 她看见了他眼里的炽热……
他抱她,她没反对。隔着几层依袍,李砚尘也能感受到她柔软的曲度,他的心像荒原被扔了个火把进去,迅速灼烧起来。
他凝视着姝楠,“这么乖,想不想跟我走?”
是商量的语气,但绝对没有商量的意思。
他这样的话,无疑如天子传人侍寝,更何况这人还是李砚尘,太渊的摄政王,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奸臣,权力凌驾于天子之上。
他想要临幸谁,何其简单。
姝楠即便喝麻了,却也听得懂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她当即从她臂弯里跳了下去,平心而论,也难怪有数不清的女人对他朝思暮想,他那张脸绝对是人间尤物,哪怕他们是仇敌关系,姝楠也忍不住想夸赞一二。
他眼里的炽热她看见了,可偏生,他们注定水火不容。
“怎么可能,”姝楠听见自己冷嘲,“公子王孙,何必虚度我光阴。”
这话本身没多大力度,可由于当时酒劲儿上头,她说话时,或多或少掺杂了些许不屑,并不是很礼貌。
那应该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拒绝,仿佛骄傲被碾碎,她看见了李砚尘的脸色愈发黑沉,看见了他眼底骤然升起的冷酷。
他还是他,君子一怒血溅五步的那个他。儒雅只是因为他的涵养,而阴鸷,才是他骨子里本来就有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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