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然直视祁桥的双眼:“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信,你可以问你妈。”
程以岁本来以为,祁雨荷不爱沈祁言,但至少是爱祁桥的,可谁知道祁桥听到之后情绪再次失控,面色更痛苦:“别提她!!!”
这次,他再也没办法忍耐,手起——
两人对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个麦芽色的小影子,偷偷观察他们很久。
总有人说,狗往往比人更能清楚人的情感状态。
大头见情况不对,从角落里猛地蹿出来,一向乖巧的它一口咬住了祁桥的小腿,一口锋利的小白牙被鲜血浸染,从它的嘴角渗出来。
祁桥的目光立刻就变了,狠戾而充满恨意。
疼痛使他内心的恶完全被激发。
程以岁顿觉不妙,失声喊道:“大头!你头这么大!!快走!!”
可曾经乖巧的一个两个,今天全都不听她的话了。
大头不松口,死死地咬住祁桥的小腿,快要扯下来一块肉,隐约露出白骨。
祁桥军刀掉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小腿,汩汩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来。
程以岁快速移动,挪到刀旁边,绑在一起的双手一起用力,把刀抓在手上。
可她还没来得及把胶带划开,就看见祁桥已经一脚把大头踹开。
大头被他踹到墙上,只听它呜了一声,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它不是程以岁,祁桥发泄不用留情,用那条被它咬的鲜血淋漓的腿,一脚又一脚,踢在大头没有保护的脆弱小腹上。
程以岁停了手上的动作,惊恐地喊道:“祁桥,祁桥你别踢了,再踢它就死了!祁桥!我求你,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祁桥充耳不闻。
一开始,大头还能痛苦的叫出来,到后来,已经奄奄一息,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
程以岁越喊,只觉得眼前越模糊,每眨一次眼,眼前的世界就越昏暗一些。
再后来,变成了一片无声的漆黑。
狼藉的房间,飞扬的白色海绵,疯狂的祁桥,奄奄一息的大头,和留着眼泪,绝望的自己。
好像一点点,都变得越来越远。
……
沈祁言脸上的胡子已经两天没刮过,冷峻的下巴上长着一圈扎人的硬茬。
运动服宽松的帽子遮住他的上半张疲倦的脸,门口的管家光看他下半张脸,差点没认出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