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十分嫌弃地把杯子推开好远。
抬手擦嘴时,她才注意到,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的那件卫衣。
被汗浸透了黏黏糊糊的,还带着一点难闻的劣质香水味,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情。
程以岁嫌弃地皱了皱眉,从床上爬到床尾,拿下椅背上的家居服,快速换上。
才刚换完,就听见了开门声。
压在衣服下面的内衣露出了肩带边缘,怎么遮都遮不住,程以岁一急,直接拿在手上,迅速重新钻进被窝。
沈祁言端着一碗白粥进来,放到她面前,彼时程以岁正在藏内衣,没来得及接,沈祁言会错了意,以为她身上还是不舒服:“我喂你?”
“……”程以岁停下藏衣服的手,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煮粥这么快吗?还是买的?”
沈祁言扯了把椅子,坐在离她更近的地方,舀了一勺白粥,慢条斯理地吹散表面热气,把白粥送到她嘴前:“不是买的,煮得早,一直在保温。”
程以岁“哦”了一声,吞下白粥,欲言又止。
沈祁言又盛了一勺,轻轻慢慢道:“没事,想说什么就说。”
“我想说,”程以岁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我忘记刷牙了。”
沈祁言:“……”
三分钟后,程以岁洗漱完,重新躺回到床上。但沈祁言似乎是看她已经有力气了,把粥放在一边,没有再喂的打算。
程以岁含泪,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她还能怎么样,自己选的弟弟,再纯洁也得宠着。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瓷勺敲在碗边缘的叮当声。
可是珍珠白的碗,梨花白的勺子,乳白粘稠的粥,都没有他白皙的玉指来得珍贵。
程以岁偷偷抬起视线,看了沈祁言一眼。
男人大喇喇地敞着腿,双臂撑在大腿上,双手握在脸颊前支成塔状,两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在一起。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掀起眼皮,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吃饱了?”
程以岁“嗯”了一声,有点心虚。
可是转念一想,她心虚个屁,她可是被她弟弟吓成这样的!该心虚的难道不是他吗?
沈祁言声线淡淡,但是说话的气势却让人不得不听他的:“之前跟你说过,让你离祁桥远一点,有事必须时间跟我说,你不听,现在试过了,信我了?”
程以岁鼓起下巴,撑出一个小圆包,她心里是信了,但是嘴上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