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程以岁拒绝,虽然对于沈祁言的事情她确实好奇,但是一来她不想跟他多待,二来,她觉得不应该在沈祁言不知道的情况下,随便去打听他的事。所以她故作轻松道,“以后沈祁言会告诉我的。”
“他不会的。” 祁桥很笃定,冲着她笑得下/流,露出能塞根筷子进去的门牙黑缝,“他喜欢你,所以不会。”
“……”
“他那么自卑,怎么敢让喜欢的女人知道这种事?”祁桥不问自答,眼神忽然发狠,“觉得沈祁言长得帅吧?有钱吧?牛逼吧?但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连弟弟都照顾不好,害弟弟被拍花子拐走十几年的废物。”
“巧了,这事儿我还真知道。”程以岁的表情因为他对沈祁言的称呼而瞬间变得冷峻,她将祁桥转瞬即逝的错愕表情尽收眼底,笑着说,“但我不觉得是沈祁言的错,把自己人生强加到别人身上,要求别人对他的一生负责的人,才是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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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出去的话狠,但一直到按下电梯,程以岁的手都还是抖的。
她僵硬的脖子频繁扭动,确认祁宇没能跟着进来。
晚上太黑,她不确定,最后她在祁宇手腕上看到的那个是不是刀疤。
但不管是不是,她都觉得那个人瘆得慌,像是从鬼片里走出来的,索命厉鬼。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两年脾气比上大学那会儿好了,但没想到触碰到她的逆鳞,说起话来还是不管不顾的。
……
电梯门打开,忽然程以岁插在外套兜里的手开始震,把本就惊魂未定的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把那个震动的东西拽出来甩到地上。
直到她在地上看到自己的手机,才大难不死似的,长舒了一口气。
手机上是沈祁言打来的语音电话,也许是太久没有人接,等程以岁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挂断。
电梯里信号不好,程以岁进了家门,一边脱外套,一边给他回拨电话,没想到通话却失败了。
她觉得大概是沈祁言那边有事,也没多想,去卫生间卸了妆,又往浴池里放满热水, 等出来时,看到手机里又多了两个未接。
她准备坐进浴缸再给他拨回去,没想到脚趾刚接触到热水,沈祁言又打过来一通。
这次程以岁没犹豫,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喂?”
男人略粗重的喘息声从听筒的另一侧传过来,按照以往经验,这个点都是他刚结束训练的时候,所以,这个声音让她脑海里很轻易地浮现出他热汗淋漓的样子。
湿透了的背心,以及从发梢掉下来的汗,顺着脖颈,没入他宽大的背脊。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祁桥去找过你了?还你好吗?”
程以岁在沈祁言低哑的嗓音中,缓缓坐进浴缸,整个人像是化在了水里,声音也跟着懒下来:“我没什么不好的,他是来找你的,我正好碰到了而已。”
“是我忙忘了,他才会去找你。”沈祁言顿了顿,电话那边好像谁问了他一句什么,程以岁没听清,只听见他打发似的说了声“不用”,而后认真斟酌了下,低声问她,“吓到你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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