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前因后果,似乎只是一个谜团。
比如柳家是否是举家堕魔?真的有必要屠门吗?
每次有人提出异议,就会被更重的声音压回去,时间久了,那些提出异议的人就被打为了为邪魔外道共情,极有可能未来堕魔。
再后来,也就没有人敢再提出异议了。
事情的真相就这样渐渐地被时光掩埋。
那她现在是进入了柳家的幻境?
虽然她确实怀疑柳家的大小姐柳舒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生母,但这个时候她都还没出生吧,又怎么会经历她从没经历过的幻境呢?
况且,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谁?
死地中的怪物?
可从来没有人提过死地中还出来过一个人啊,她还以为慕朝真的是万万年来独一份。
江雪深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脚都很细小,看起来应该还是个孩子的模样,也不知是这么被锁了多久,流了多少血,皮肤白得如窗外的细雪,没有一丝血色。
不止如此,这些人也不知道给她喂过什么,现在这具身体体内仿佛有千虫万蚁在撕咬,难受得喉咙都冒火,偏偏身子又觉得无比寒冷,如至冰窖。
江雪深想试着把这缚魂锁解开,费了半天劲也提不起多少力气,虽然是幻境,但这痛得未免太真实了一点。
没办法,只能盘腿开始打坐调息,想试试能不能从里突破束缚。
原本以为会非常困难,没想到她一调息,从丹田处便升起一股暖流,如扶摇直上,直接冲向了天灵盖。
体内的灵力一开始横冲直撞,她试着去引导,很快变得有条不紊。
这具身体好像与她高度契合,她能够完美地操控调动身上的灵力。
可惜即便如此,缚魂锁还是解不开的,体内的灵力也无法向外释放。
得想个办法解开才行。
江雪深这么想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风雪顺势袭入屋内。
她吸了一口凉气。
风雪迷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门外的人已经踩在破旧的地板上走了进来。
那人提了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晕落在眼底,江雪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竟是已经入夜。
不知是她调息忘了时间,还是幻境中的时间总是流逝得格外快。
那人戴着斗笠,待走到她面前,才摘掉斗笠抖了抖雪,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庞。
江雪深几乎是下意识地蜷了蜷指节。
那人已经蹲下来,凑到了铁笼前:“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