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何小曼不得不承认,离别根本没有让她淡忘丁砚,反而让曾经耿耿于怀的那些愤怒,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慢慢烟消云散。
其实自己没那么恨他啊。
可要她承认这份思念,她也做不到呃。她苦苦支撑了这么久,怎么能就这样被丁砚这小子轻易打败。
回过神来,重又搭起残存的坚强。何小曼提了一口气,用尽量清晰的语气道:“是邱厂长让我打这个电话。我们崇光棉织厂就要动工建设新厂区,三月底举行奠基仪式,邱厂长很感谢你对崇光棉织厂的发展提的那些建议,说,一定要请你来参加奠基仪式。”
丁砚居然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如果只是邱厂长请我,麻烦你告诉他我学业很紧张,没办法回来,并替我转达感谢。如果是何小曼让我回去,我立刻就订机票。”
无赖啊!怎么这样无赖啊!
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吗?
“你……”何小曼语塞,完全没想到丁砚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气馁。
丁砚似是从初时的激动中清醒了过来,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听到何小曼的答复,倒也不追问,又简洁的道:“国际长途很贵的,我给你一分钟思考,告诉我答案。现在开始。”
何小曼目瞪口呆:“丁砚,你……你……”
“四十秒。”
“是邱厂长让我……反正是邱厂长的意思。当然……我也……”
“二十秒。”
“哪有你这样,欺人太甚……”
“十秒。”
“丁砚,你……”
“五秒,我要挂电话了。”
“丁砚!马上给我去订机票!”何小曼一着急,对着电话就吼了起来。
“好的。告诉我具体时间,我立刻就订机票。”远隔重洋都掩饰不了丁砚的得意啊。
何小曼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想再挽回点尊严,义正词严地说一番,可抬头一看,却发现刚刚那一吼太大声,把长途电话厅的人都吓到了,好几个人都不满地看着自己。
脸一红,又压低了声音:“奠基仪式初定3月30日,如果有变动,我会及时跟你联系。”
“好的,没问题。”丁砚的声音终于也柔和了下来,又似记忆中那样和风细雨。
“那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