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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纺织厂花 秋十八 3081 字 2022-01-14

趁着她无言以对的当口,汤丹迅速跑开,绝不给何小曼继续反驳的机会。

环顾四周,连汤丹都没法子接的事儿,别人就更不可能了。销售科现在人虽然不少,要么就是如顾峰那样的小年轻,虽然也很专注于学习,但英语水平实在够呛,根本没法和外宾直接对话;要么就是以前的老人马,那些都是从工人队伍里提上来的销售人员,重的是经验和阅历,而非文化水平。不说别的,当年提拔的标准就是高小毕业,也就是说,能把小学顺利读完就已经够格了,你说,还能有更多的要求吗?

无奈,何小曼只得又看了一遍那串数字,然后叹着气将纸条收进了包里。

“我早点下班,去长途电话厅办个事啊。”何小曼跟科里的同志们打了个招呼出门去。

汤丹在她身后嘿嘿直笑,顾峰问:“你笑这么阴险干嘛?”

“不干嘛,开心,就想笑。”汤丹凑过去,“下了班,找史培军出去玩啊?”

第134章 越洋电话

能打国际长途的长途电话厅在市邮电总局。何小曼坐上公交车, 要晃出五站路,才能晃到目的地。

一路上, 何小曼为自己想了不下十几种开场白。却又一一否定。抓住包包的手指, 捏到关节泛白。努力地告诉自己不紧张,可那紧张又怎么是自己所能控制。她连嘴.巴都不敢张,生怕只一开口,那心脏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一般。

到了电话厅,跟窗口的营业员买了号, 说要打到美国。营业员给了她电话机的机号, 然后何小曼从拐角的楼梯上去。

二楼放着好几排电话。一电话机旁,一个七十多岁的婆婆捏着纸条, 连拨了几次号都不对,急得差点掉眼泪。

何小曼过去一问, 才知婆婆忘记戴老花镜,看不清纸条上的电话, 于是帮她拨通,又将听筒递回给婆婆。

婆婆接过电话,只“喂”一声,便潸然泪下, 哽咽地连声喊着孩子的名字。

这是一对分隔千山万水的母子啊。何小曼只觉喉间梗住,在旁边立了半晌,听着婆婆絮絮叨叨诉说着思念, 渐渐地将情绪缓过来。

按着机号, 到找靠墙的电话机。何小曼看了看时间, 想来地球另一端的丁砚此时应该已经起床,深呼吸,拎起话筒,伸了几回手指,方才鼓足勇气拨动那串数字。直到对面传来“喂”的一声,何小曼才惊醒,自己连小纸条都没有拿出来,那号码竟然已经刻在了心里啊。

接电话的果然不是丁砚,应该是他的室友或房东。还好对何小曼来说,这并不是难题,简单地说明之后,对方去帮她喊丁砚。

何小曼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电话听筒,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又听到对方拿起听筒的声响,丝毫未察觉到自己手心的汗水都已浸到了听筒上。

“喂,我是丁砚,您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刹那间,何小曼只觉得喉间刚刚压抑下去的那个硬块竟又顶了上来,她有些忍不住了,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hello……”丁砚听不到回应,以为传话传错,换了英文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