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愣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变。
沧山就说道:“先不说那些因他重得安宁的灾民,就是郾城百姓,在他跟余将军设局,生擒了北狄之人后对他感激涕零,他被人行刺失踪的消息要是传出来,会天下大乱。”
“而且春回伤了陛下派去的人,那郾城副守一直跟谢大人不和,强行扣押了春回他们想要问罪,余将军是为了保他们性命,才将人困在含山关内。”
“余将军刚开始压着消息不敢外传,只派人私下寻人,可时间久了,谢大人失踪的事还是传了出来,是余将军暗中放我离开,让我回京送信。”
“至于这伤……”
沧山虚弱道,“我离开含山关不久就被人截杀,他们像是想要从我这儿找什么东西,好在那天凑巧遇到有人经过,才侥幸救下了我。”
“我混在他们之中,一路躲避追踪之人,才顺利回京。”
薄膺面色沉凝:“你说谢云宴失踪之后,曾有人翻遍他住处,他身边的人也说丢了东西?”
沧山点点头。
薄膺追问:“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沧山迟疑了瞬,才道:“谢大人没说过,不过我隐约猜测着,应该是之前在前任陇西郡守那里拿到的账本。”
“我们从陇西离开前往梁州的路上,就已经遇到过好几次刺杀,更有两次,谢大人险些都没了命。”
“谢大人到梁州之后不久,就曾想要派人送东西回京,只每次还未出城就出了事情,东西也差点被人抢了,后来谢大人就歇了这心思,只身边所带之物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着。”
沧山身上本就带着伤,这一路奔波几乎没有歇过脚,不过说了几句话,他声音就有些喘了起来,惨白的脸上更是冒出冷汗,看着状况就不大好。
薄膺说道:“好了,这些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
让人进来扶着沧山离开,苏锦沅在他快出房门时突然叫住了他:“沧山。”
“萧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你在郾城城外被人截杀时,有人救你,你才侥幸活命,那些是什么人,也是前来京城的吗?”
“不是。”
虽然不解她问这个干什么,沧山还是回道,“那些人是郾城富户,打算往衢安方向去探亲的,我们在虎踞山下的镇子就分开了。”
苏锦沅听到“虎踞山”时,某个猜测越发浓烈了一些。
等沧山离开之后,薄膺才朝着苏锦沅道:“怎么突然问起那些人,是觉得有问题?”
苏锦沅摇摇头:“不是,只是随口一问。”
她并没将心中猜测告诉任何人,反而带着些愁绪看着薄膺,“相爷,您觉得那些人要找的是什么东西,还有阿宴,行刺他的,会不会是徐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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