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膺闻言沉吟:“徐家接连在他身上折损了好几人,原本陇西郡守的位置也被魏春华抢了去,再加上谢云宴接二连三坏了他们在西北的好事,他们派人行刺也是正常。”
“至于那账本……”
他抿了抿唇,说:
“熊锐元此人桀骜却也不蠢,他若真与京中勾结,做了抄家灭族的事情,必定会留下证据以作自保,若谢云宴真得了他手里的证据,京中一些人自然坐立难安,绝不会让他活着回来。”
苏锦沅脸色泛白:“那现在怎么办?”
薄膺抿了抿唇:“你先别急。”
“谢云宴既然知道有人图谋他手中之物,就必定不会毫无防备,余敬意是个忠正之人,心向着陛下,绝不会暗中加害于他,也必定会竭尽全力搜寻谢云宴下落。”
“你先回去,好生安抚家中之人,老夫现在就进宫一趟。”
既是因为此事须得让庆帝知晓,帝威震怒之下,若下令命各地官府搜寻谢云宴,能震慑一部分宵小,也同样是想要探一探,徐阁老和一些人的底。
“梁州那边,我会送信过去,也会让人留意回京路上途经之处。”
“若谢云宴无事,他必定会设法回京,也会想办法跟京中联系,你切莫先乱了方寸,被人寻了空子。”
苏锦沅听着薄膺安抚之言,嘴唇开合,有那么一瞬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旁边还在的薄聿,再想想相府人多口杂,薄膺等一下也还要入宫。
她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压着眼低声道:“好。”
从相府主院出来时,苏锦沅眉心紧皱着,心思急转之下,有些猜测在心中逐渐成型,脚下也不由快了几分。
快出相府时,薄聿却是追了出来。
“阿沅。”
苏锦沅脚下停了停:“五哥?”
薄聿快步到了她跟前,见她眉宇间全是焦虑,对着她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六弟,可是眼下梁州情况不明,京中这边也势必会有人留意萧家。”
“余将军跟祖父有些交情,祖父定会设法帮你六弟,所以你切莫以身涉险。”
苏锦沅愣了下,就听薄聿说道,
“别动去梁州的心思。”
苏锦沅恍然,若不是心中有所猜测,谢云宴失踪久久么有音讯,她说不定真的会动了去梁州的心思,只是现在……
她微仰着脸低声道:“五哥放心,我不会的。”
“当真不会?”薄聿皱眉。
他从没将眼前这个女子当作寻常闺秀,知她胆子极大,行事也较旁人更加果决。
他忧心忡忡,生怕她只是随口敷衍,转个头就带着人直奔梁州。
苏锦沅哪怕心里挂着事情,见他板着脸满眼怀疑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失笑:“真的不会,若无相爷帮忙,我说不定会冒险,可既有相爷出头。”
“我一个女子,就算真去了梁州又能如何?”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