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拍腿八卦道:“有一回我跟亲家唠了唠,都不容易,别看贺家高门大户,养数百名家奴,每天张嘴就要吃,里头的主子们又嗜好吃喝,一年的开销委实吓人,要不然贺家掺和白叠子作甚,肯定也是想寻门路。”
方二娘:“咱们两姐妹这里私底下唠,你那亲家可精明着呢,当初签棉匠的合伙契约还是以她私人的名义签署的,而非伯爵府。”
方氏倒是诧异,“防着呢?”
方二娘点头,“防着呢,若是诚意伯不靠谱闹了矛盾,以后窦氏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吗,我当时就发现了,没吭声,都是女人家,哪能不留一手。”
方氏:“贺家不比咱们这些小门户,是得留一手,更何况伯爵府里还养得有妾室,若替他人做了嫁衣,还不得气死。”
方二娘:“可不,各有各的难处。”
两姐妹唠到宵禁鼓声响起才作罢。
第二天下午方氏的娘家人千里迢迢进京,这回来得齐全,一众人高兴不已,在院子里热络笑谈。
上京来一趟可不容易,一家子血脉牵连的亲人们难得聚在一起,方大郎冲方氏调侃道:“上回那小子还不乐意做秦家的女婿呢,亲迎那天我倒要问问他。”
方氏笑道:“那小子可是个腼腆人,大哥勿要吓着他了。”
方二郎也道:“上次去贺家送亲回来时我们可费了不少口水,那范谨就是不松口,怎么又想到咱们外甥女的好了?”
方氏自夸道:“我们家二娘有才有貌,嫁高门也是可行的。”
方老爷子又可以回老家吹牛了,他最是抬举读书人,忙道:“状元郎好啊!状元郎好!”
这话把众人都逗笑了。
方大郎调侃道:“爹放心吧,状元郎跑不了!”
没见到秦宛如,方老夫人问:“三丫头呢,怎没见着人,去哪儿了?”
秦二娘挽着她的胳膊道:“三娘在闵县,要初二才回,忙得很。”
人们陆续进前厅坐下,方老夫人握着秦老夫人的手,两亲家亲热笑谈。
瞧见供奉的女郎画像,方三郎识不出来,好奇问:“这是供奉的谁呀?”
方氏回道:“织女娘娘黄道婆。”
这人他们都没听过,全都看向那画像,生出几分困惑。
方二娘接茬道:“待婚事过后咱们一块儿去闵县瞧瞧三娘她们的作坊,热火朝天的,很是了不得!”
二舅母朱氏兴致勃勃道:“早就听你们在信里说白叠子,那东西当真厉害?”
方二娘比划了四个指头,“去年四百文一斤的白叠子,你说厉不厉害?”
三舅母周氏咂舌,好奇问:“到底长什么样子,家里头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