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项文更酸道:“且还有国公府的爵位加身。”顿了顿, “我这干了几十年也不过谋了个御史中丞到顶, 正四品下, 回头看看,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王简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一本正经道:“二位言重了,晚辈再怎么能往上升迁,也不过是给皇叔他们赵家干活的, 又自个儿当不了家,有什么好艳羡的?”
此话一出, 二人同时看向梁王, 他不高兴道:“你俩瞅我做甚?”
曹复香道:“王老弟说得没错, 咱们再能干也不过是你们赵家请来的长工。”
周项文:“且还是终身制, 一不小心还得掉脑袋。”
王简:“再不小心还得全家跟着掉脑袋。”
梁王:“……”
曹复香幽幽道:“这么一想,好像还挺窝囊的。”
王简毒舌道:“若遇到雇主是个英明的还好, 若是昏聩的,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话的言外之意影射他们扶持废太子,烂泥扶不上墙。
被他踩中痛脚, 三人同仇敌忾地瞪着他。
王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无辜道:“你们仨儿瞪我作甚,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梁王不痛快的“哼”了一声, 暗讽道:“你王家这个长工不是不乐意了吗,我看是要打算翻天了。”
王简歪着头道:“皇叔慎言,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周项文:“慎什么言,你老子的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在朝廷里结党营私,若不是有端王和瑞王等人分一杯羹,只怕早就改朝换代了。”
王简:“这我倒不清楚。”
梁王见他没有反驳,倒也没有奚落,只道:“你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你与宫里走得近,又是先帝立给王家的牌坊,你们王家满门忠烈不假,但私底下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也不假,谁也别说谁不干净。”
王简抱手沉默了阵儿,斜睨他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若是皇叔你,还是赶紧把上梁板正过来的好,若是上梁正了,下梁它再歪又能歪到哪里去?”
梁王被噎着了。
现在他们赵家就只有天子赵章这一根正梁了,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其余的都是歪的。想到此,他似笑非笑道:“那你王宴安这根下梁是不是歪的?”
王简:“我跟着上梁走,上梁正,我自然正,上梁歪,我也跟着歪,这才是生存之道。”
周项文指了指他道:“这小子,鬼精得要命。”
王简笑眯眯道:“周老前辈过奖了,跟你们这群在官场上厮混了数十年的老前辈比起来,我才刚出门儿。”
曹复香:“你小子刚出门就已经这么鬼精了,日后岂不得上天?”
王简失笑,暗搓搓道:“不若三位老前辈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