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仍候在一旁,询问道:“家主,是好事吗?”
陈千瑜浑不在意地把信扔过去:“送钱上门的好生意,做不做?”
管家一抖,信纸也掉地上:“和张天?”
陈千瑜但笑不语。
管家弯腰把信函捡起来,越看越抖得厉害,末了,又把信函折好放回桌上。他试探着问:“家主,张天和永安郡主有矛盾,这次,张天还大胆抢夺黄家的货船……咱们若是和张天做交易,会不会……”
他欲言又止,但后半句是什么大家都明白。
陈千瑜:“和张天的事,你尽管安排去做,当然,这事儿需保密,都得选心腹。”
管家还是愁:“家主,这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咱陈家也不缺这一门生意。
陈千瑜:“你只需要好好选人,好好保密……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嘴角一勾,眸中精光闪烁,“记得帮我盯着,若消息真传出去了,我得知道是哪些人传给黄家,又是哪些人传给郡主,家中究竟有多少牛鬼蛇神也是时候好好清理一遍。”
管家神色一凛:“是。”
南越得胜而归的事情传到京城,那一天,正好也是平阳公主应召入宫面圣的日子。
皇帝还躺在病床上,但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精神点儿。
平阳公主跪安:“父皇。”
“起来吧。”皇帝咳嗽一身,抬手道,“来,坐朕旁边来。”
平阳公主略一停顿,随即坐在床沿。她一抬头就看见父皇苍老虚弱的面孔,正巧,方总管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她便顺手接过,自然无比地开口:“我来服侍父皇。”
皇帝笑道:“好,好。”
汤药还飘散着袅袅热气,一口一口地喂进皇帝嘴中。待全部喝完了,看女儿凑近替他擦拭嘴角,皇帝忽地缓缓开口:“如果真那么喜欢,就让那个弥英诈死,然后换个身份抬进公主府,你看呢?”
平阳公主手势一顿,对上父皇的目光,轻声拒绝:“不妥。”
这两日,虽没有正式的旨意下来,可太子妃已被拘在东宫,宫里宫外也没人再敢传弥英与平阳公主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太平如初。
究其根本,不过是皇帝插手此事了。
平阳公主笑了笑:“我明白父皇的爱惜之心,但弥英若是诈死,在京城百姓看来,便是我心虚。父皇若真在意我的名声,那么,弥英不能死,也不能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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