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心中一阵惋惜,罢了罢了,就这样还不能除掉弥英这死和尚,算他命大。她能怎么办呢?她当然只能照着母亲的意思去办。只是念及李承业,她颇为不忍:“我曾答应太子妃不再追究此事。”
平阳公主:“你答应你的,不用你插手,我来处理。”
杜平觉得自个儿今天真是多跑一趟,她娘根本不需要她来操心,事儿一出说不定就已想好怎么解决。她问道:“你手上有铁证?”
平阳公主神态轻松,完全没把太子妃看成对手,她笑着提点女儿:“证据不过是锦上添花,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的态度。你出事时我就能送她入狱,不过父皇不肯。如今父皇病重不理朝政,时机大好,我会在父皇获悉之前就把事情做完。若事后责怪,我也有足够的理由,今次是董氏先出手,我不过求自保。”
杜平:“……”
脑子多清楚,思路多明晰,刚才腹诽您被男人迷昏头真是错怪你了。越听越觉得她母亲筹谋已久,就等待时机一举扳倒太子妃。
杜平觉得自己站这儿就是个多余的人,叹气道:“那我先回去了?”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不喝口热茶再走?”
杜平摆摆手:“怕烫嘴。”
平阳公主轻笑:“那就好走不送。”
另一头,太子在旁人提醒下也知道了他那个妹妹的风流韵事,瞠目结舌。
他知道他这妹妹不是清心寡欲那类人,不过,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把手伸到寺庙里。低估她了,太低估她了,这天下男人死光死绝了?若知她会如此,他这个做兄长的一定早就送一顺溜儿的面首去公主府,也免得如今来丢皇家脸面。
太子心中思绪如万马奔腾,可脸上还得端着,摆出此言荒谬的模样:“不过是谣言,先把造谣者关起来,然后查出始作俑者是何人。”
他是看不惯平阳,不过事关李家名声,他愿意一致对外,他倒想看看哪个吃了雄心狍子胆对公主的私生活碎嘴,也不看看上一个挑拨端王的王尚书,这不被父皇扔到西北了么?
然后,他不幸地知道,始作俑者就是太子妃。
他气冲冲跑回东宫,指着鼻子骂:“你脑子装的是什么?”
太子妃抬头,还未意识到太子骂的是何事:“臣妾犯了何事?”
太子:“如果你想对付平阳,光凭这点风流韵事绊不倒她,反倒会惹怒她。而且,你身为皇家媳妇,怎能拿皇家名声开玩笑?”
太子妃恍然,她垂首道:“臣妾最开始只想将弥英拿下,然后用他来拿捏平阳,哪知道平阳竟有胆子把侍卫扣下,她既如此,臣妾也不好畏缩求饶……”
她更委屈的是,压制平阳的事情分明提前和太子打过招呼,如今出事却只会一股脑责怪到她身上。
太子气道:“妇人坏事!妇人坏事!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先和我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