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脑子里那根筋差点崩断,伸手一指,斥道:“你还敢跟他待一屋里?被人看到怎么办?”
闻声,弥英睁开眼:“见过郡主。”
杜平理都不理他,两步走到她母亲面前,肃然道:“你向来注重名声,如今干的又是什么事?为一个男人昏头了?”
平阳公主绕过她往前走,直至在椅子坐下:“除了你,谁能进来?”
杜平冷笑:“东宫的侍卫不就闯进来了?”
平阳公主:“所以已经被我拿下。”
杜平一时无言以对:“……”
平阳公主:“灵佛寺,我的地盘,谁敢动我的人?”
杜平重重叹一口气,我的亲娘诶,你这一字一句说的还挺清晰,可听听你这说话的内容,不就是昏头了么?她下意识地又想去摸鞭子,结果摸个空,这才想起鞭子已经送给阿妍。
杜平又叹一口气,她也没随身佩剑,环顾四周,这屋子里也没地方挂着剑。
平阳公主盯住她的目光,不由警告道:“平儿,不准擅动。”
杜平很明白她母亲意欲保下弥英的决心,虽然她想搞掉弥英那和尚已经想了很多年,但她也不愿一个男人的死横亘于母女之间。她想了想,只得再提醒一遍:“皇上迟早会知道。”
平阳公主轻笑:“他早就知道。”
杜平:“但现在有人把事情逼到台面上让他看,他不会容皇室威名受辱。”
平阳公主沉默片刻,朝女儿看一眼,笑了笑却没说话。
杜平真是恨铁不成钢,此时此刻,她突然明白了以前母亲对她死不悔改时的烦躁焦急。她猛然转身朝弥英走去,不客气地开口:“喂,别装哑巴,你觉得怎么解决这事最干净?”
话外之音,略有点逼人去死的意思。
弥英岂会听不懂,他一声阿弥陀佛站起身,朝郡主施礼拜道:“我的性命不足为惜,但是,我若死了只会让事情愈发欲盖弥彰,旁人还当是公主心虚,名声也就更说不清了。”
杜平呵呵一笑。
平阳公主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其二,灵佛寺需要弥英,而我,需要灵佛寺。”
这两人一唱一和,杜平只觉得嘴里像咽了口黄连一样苦,搞得她像个外人。她复杂难言地望着母亲:“所以,你就想扳倒太子妃后,所有真相就以你最后出口的为准?”
平阳公主:“不,除了董氏,没人关心真相,他们只关心如何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