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斜她一眼:“这可是最赚钱的生意之一。”
“我祖父那时候碰过,后来陈家发达了,祖父的意思是最好别碰这类生意,容易招致杀生之祸,等我父亲接手,仗也越来越少,索性放手。”
杜平低头把玩火枪,慢悠悠开口:“这么听话?”说完,嘴角也是一勾。
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她。
陈千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抬手擦掉笑出来的眼泪:“郡主有何吩咐尽管直说,无论什么都不算难事。”
杜平:“陈家消息如此灵通,你应该知道北境边疆已开展,胜负难料。现如今各地天灾人祸不断,闽地的官场至今还未立起来,再往南走,南越部落繁多匪患猖獗,一年比一年厉害。千瑜,战事在短期内不会结束。”
陈千瑜接过火枪,仔细观摩:“这军械生意你打算和徐家做?还是和杜厉做?”
“这还用问?”杜平道,“杜厉算哪根葱?”
陈千瑜抬眸。
杜平不屑道:“十月怀胎生我的不是他,含辛茹苦养育我的也不是他,何况这人还带领匈族侵我土地,哪边凉快哪边去。”顿了顿,“皇上猜疑徐家,虽命他抵挡匈族,但粮草军械的补给一定给得不痛快,据我对徐则的了解,他一定会未雨绸缪,我们也正好大赚一笔。”
陈千瑜轻笑一声,提醒道:“郡主,军械这种东西,只要能做成生意就是暴利,陈家的做法呢,向来是让别的商家无路可走。只要我赚到钱,我就会想法子让这火枪越变越好用,然后可以卖出更多货,赚到更多钱,接着继续精益求精。到最后,市面上的火枪只剩下陈家一枝独秀。不过,皇权就是头顶上一把刀,我若这么做了,恐怕会给你和陈家带来祸患。”
杜平缓缓笑了,类似的言语她曾用来威胁黄昌元。
黄昌元被逼退了。
可惜,她其实不这么想。
杜平望着她:“我倒觉得,手上若无神兵利器,只能伸着脖子被别人砍。等拳头够硬了,别人才会认真听我讲话。”
陈千瑜一点就通,笑道:“奇货可居?”
杜平并不否认:“等把匈族打怕打服了,除军械外的买卖陈家都可和他们交易。以前你只有一条偷偷摸摸的商路跟他们做些小生意,待我们打进他们的草原,到时候,也可以打开更多的客人和生意。”
陈千瑜低低笑出声来,她真喜欢郡主这些强盗想法。现如今,陈家的生意已遍布南方,但是京城这一片又伸不出进手,全被世家权贵把持。想打开更多生意,往外走的确是个绝妙的点子。“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摆平黄昌元。”
杜平摇头笑,不当回事,反问:“这事儿很简单,你知道京城的布匹生意是谁家把持?”
陈千瑜事先做过功课:“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