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拱手,微笑告辞:“不用送,我认得路。”
看着永安郡主大摇大摆离开,候在外头的掌柜和伙计急忙冲进来,听到屋里有瓷器碎掉的声音时他们就想进来护主,却碍于之前的命令不敢擅自做主。此刻看着一地碎片,伙计赶紧上前收拾,掌柜在一旁跺脚,“欺人太甚。”说着就近身上前,担心地上下打量,“您没事吧?”
黄昌元摇头,忽地爆出一声大笑,仰天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原来教女儿还能这么教,是我见识短浅。”
掌柜在一旁黑脸,别人都甩脸甩上门了,您还在这儿瞎乐呵。
黄昌元道:“幸好承业没娶她,否则太子现在的日子……”不知想到什么,他又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太子逃过一劫,就看将来冯家后宅能不能关住她了。”
掌柜忍不住道,“您的意思是,永安郡主嫁人以后还会是这个样?”这,这……太不守妇道了,哪个夫君能忍?
黄昌元理所当然道:“你觉得这样的人,那位冯家小公子能管得住?”
掌柜苦着一张脸,叹道:“冯少爷是个可怜人呐。”
黄昌元又爆笑出声:“可不可怜的,旁人说得不准,夫妻间孰强孰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另一头,王维熙回府就直奔父亲书房。
书房里已整理干净,王利一人坐在里面,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听到敲门声他低声开口:“进来。”
王维熙推门而入,行礼后急忙问:“父亲,家中出了何事?还是妹妹在东宫出事了?”
王利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王维熙被看得心里发毛,指了指自己,语气不确定地问:“难道是儿子闯祸了?”
王利一拍桌案,怒道:“跪下!你干的好事!”
“扑通”一声,王维熙立刻跪下:“孩儿糊涂,还望父亲明示。”
王利道:“听说你当众责骂永安郡主?说她是杀人凶手?惹得她雷霆大怒?”
王维熙一怔,不知这事为何传到父亲耳里,他沉默片刻,抿唇不语,他不觉得这事做错了,母亲之死,永安难辞其咎。
养儿子养这么多年,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王利喝道:“还不认错?”
王维熙道:“我没错。”
王利瞪眼望去,见儿子虽是低头跪着,可脖子绷得紧紧,这头低得心不甘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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