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声。
上官静和衣而睡,一听到声音就睁开眼睛,半坐起身子,望着门板却没有动作。
他静静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咚咚咚”,又是三声敲门。
上官静还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坐在床上。
“我知道你醒了,”月夫人笃定的声音传进来,他一直都很容易惊醒,哪怕身旁的人呼吸声变大都会让他睁开眼睛,这种习惯很难改变,尤其他这种多疑的性子。
“我们聊一聊。”月夫人说出第二句话。
上官静终于开口:“滚。”
沉默片刻,没听到她离开的声音,他心中不耐烦,开口继续赶人:“我没什么和你说的。”
门外传来女人的轻笑声,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上官静愈加暴躁:“让你滚还不滚?贱不贱!”
听到唾骂,月夫人眉头都没皱一下。从漕帮到红花教,骂她的人多了去了,若是学不会唾面自干,她早就承受不住三尺白绫上吊自尽去了。
她淡定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细针,弯腰插进锁眼里,左右旋转捣鼓一下,“啪嗒”一声,门被打开了。
那女人的容颜随着夜晚的凉风一起吹入,她眸中带笑,推开门袅娜而站。
上官静怒目而视。
月夫人若无其事地将细针又放回袖子,好像刚才没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仿佛聊天似地开口:“刚到凤阳的时候找不到活干,天天饿肚子,便跟人学偷东西,刚才只是随便试一试,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记得。”
上官静讥笑:“色相卖不出,就开始卖可怜了?”
月夫人轻移莲步,走到他面前,并不在意他的鄙夷和恶意,只望着他的眼睛,坚定道:“阿静,帮我。”
两个人都知道这句“帮我”代表什么意思。
彼此呼吸都停滞一瞬。
上官静很快垂眸,笑得肩膀都耸动,“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帮你?”他抬眸冷笑,“就凭我白日里帮你说了一句话,就觉得我对你余情未了?夜里就来投怀送抱?月娥,你脸皮之厚真是令人难以项背。”
月夫人垂眸站立片刻,缓步走到门口停下。
上官静以为她终于听不下去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