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乐得直笑,问:“那若是有人欺负我,我也能打回去吗?”
母亲似是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转头给她找了一副袖箭还有一把暗器。
谁敢欺负你,先打再说,爹娘来善后!但你若仗势欺人,那就把你吊起来打!
云珏轻轻弯唇,笑了一下。
母亲呀,哪有人可以真的无忧无虑一辈子的。
都是要长大的呀。
……
这一头,与父亲的一番谈话并未超出尹叙的预想。
当尹相再三提及往事时,尹叙也不再沉默,单刀直入:“证据呢?”
尹相气的抓起石砚就要砸,可举了半晌,还是放下来。
尹叙了然,笑意嘲讽,说了这么多,根本没有证据。
他语气极淡,问父亲,新君究竟是想为先太子报仇寻回丢失宝藏,还是真的忌惮陇西财雄势大,打着这个幌子来谋事?
“放肆!”咣的一声,这次竟是真的将石砚砸了出来,却是与尹叙擦身而过,撞在柱子上,砸出老大一个坑。
尹叙一动未动,处之泰然。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枉你受圣人眷顾,委以重任,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断个谋反之罪都不为过!之前你言之凿凿要找证据时,我还当你能清醒行事,所以未作阻拦,可如今,你竟是明目张胆的偏袒!你是被迷了心智,连趋利避害都不知了吗?”
尹叙转身将那碎成两半的石砚放到了父亲面前,又顺手为他添了一杯茶。
昔日乖觉的小儿,终是长成了比父亲更高大的郎君。
尹叙掀唇一笑,声沉且稳:“这话说得,好似父亲这些年宦海沉浮都是靠着趋利避害度过的一般。”
“父亲放心,三郎清醒的很,且只要真相,不惹麻烦。”
“真相未明前,任谁对她泼脏水,我都只能翻倍泼回去,若真相如父亲所言,我会亲自处置她。”
“所以,以后类似的话,父亲便省了力气不必再说,您说多少遍,三郎都是一样的选择。”
尹相还气着,但更像是气到了顶,反而慢慢平复。
尹叙不欲再多说,同父亲搭手作拜,自主退了出来。
……
走出主院,尹叙的脸色很沉。
就在这时,一道柔柔的声音叫住了他:“尹郎君……”
尹叙蹙眉停步,回过身去,“霍娘子?”
霍灵馨竟还没走,看样子,像是专程来等他的。
尹叙看了看周围,天色已暗,又是通向他院子的一条小路,没什么人经过。
“霍娘子还没走么?”
霍灵馨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说:“我有些要紧的事想同尹郎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