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黑衣人收下纸条,一行人训练有素的离开了房间,从头到尾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散出来。
……
次日一早,云珏是被早早过来的流芳叫醒的。
原因无二,今日朱府的人要登门。
朱昌杰是当年跟随云庭的另一故人,亦是如今的兵部尚书。
原本,云珏和赵程谨也该像去霍府那般亲自去一趟朱府,然今日朱府的人主动登门,倒是省得他们再跑了。
因为赵程谨早早就吩咐了下去,所以朱府的马车刚刚进崇仁坊主道时,府上奴人已来通报。
云珏刚和赵程谨用完早膳,立马出去迎接。
两人虽无长辈在侧,但有赵程谨在,一些体面的礼数规矩自是少不了的。
朱昌杰四十来岁,许是因远离了沙场战争,乍一看那留着美须的英挺男子,更像是从翰林院走出来的翩翩学士,而非久经沙场的谋士。
不止朱昌杰生的英挺,随他而来的长子朱文升与一母同胞的妹妹朱冬芃亦是随了父亲的长相,一个一表人才,一个清丽可人。
“多年不见,小云珏竟也长这么大了。”一个美妇人在一双子女之后下车,一眼便锁定云珏。
她年岁与朱昌杰相近,正是朱昌杰的原配发妻吴氏,而吴氏与云珏的母亲裴氏是旧友。
云珏是裴氏最小的女儿,她生时,先帝都还没开始起事,却也是局势最紧张,一触即发的端口,未免孩子受苦,自己受钳制,裴氏早早将她并着两个儿子送到了隐居深山的师父那里,直至战事大定时才接回来。
所以云珏对这位吴氏夫人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的。
见她一脸茫然,吴氏忍俊不禁:“这又傻又机灵的样子,简直与你母亲无二了!”
这话惹得朱家兄妹二人都跟着露笑,连赵程谨都弯了弯唇,全无昨日去霍家时的全副武装。
云珏眨巴眨巴眼,好生与众人见礼。
“好了好了。”吴氏一把捞起她:“你们两个孩子来长安,本该是我们早早来照顾,奈何圣人抢了先,又安排你们入了学,倒是没我们什么事儿了。若非昨日……”
“咳。”朱昌杰忽然咳了一声,像是刻意打断吴氏的话,说:“有什么事不能先进去再说。”
赵程谨飞快反应过来,连忙请贵客入府。
厅内的茶点早已备好,赵程谨恭敬的请长辈上座,又为没能主动登门反劳长辈跑这一趟而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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