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杰哈哈大笑:“想当年,我与你父亲常因布兵排阵意见相左吵得不可开交,原以为他的儿子会同他一般,想不到竟是个斯斯文文的小郎君。”
赵程谨也说:“父亲也常常提及当年与朱伯父共事时的趣事,也说过朱伯父快言快语,是豪爽坦荡之人,与这样的人共事,实为快哉。”
朱昌杰又笑起来,一双眼又转到了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云珏身上,好奇般微微倾身,手肘支着腿:“小云珏,怎得不说话啊?你父亲母亲可没有一个性子腼腆的,这是袭了谁呢?”
赵程谨:她这是没睡醒……
吴氏笑起来:“我看小云珏是没兴趣跟你这大老粗话家常。对了云珏,你们来长安多时,可有出去转转?”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还没。
云珏摇摇头,正色说:“学业繁重,无心嬉耍。”
朱昌杰:……
吴氏:……
朱家兄妹:……
赵程谨嘴角轻抽,你当你在国子监的行事作风还是秘密吗,在这扯什么狗屁呢?
“啊……啊哈。”吴氏到底年长几岁,是个体贴的长辈,没有当场拆穿云珏。
“那、那很好,很好。不过凡事要懂得劳逸结合,我本也在想,若你们还没机会逛一逛长安城,今日正好带你们出去走走。也好过整日拘在府中,浪费了大好的旬假。”
妻子将话茬引到这里,朱昌杰顺势开口:“夫人说的是,既然小云珏不喜欢拘在室内说话,那伯父今日做个东,带你们去玩个有意思的,小云珏,去还是不去,一句话!”
云珏和赵程谨对视一眼,秀秀气气的点头:“去!”
朱昌杰是个行事爽快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他们今日登门,摆明了是以长辈姿态来照拂小辈。
在朱家一早的安排下,云珏和赵程谨先是绕着长安城的主街道逛了两圈,然后一路向西出城,抵达一处猎园。
因西市多胡商,贩卖的都是些五花八门的稀奇玩意儿,有生意头脑的商贾索性在西城外建了许多供贵族子弟耍玩的园子,又引河水入园,诸如歌舞琴曲,赏花游船,狩猎摔跤,这里应有尽有。
而今日,朱昌杰将云珏带到了一处演武台。
这演武台往日里会表演摔跤和杂耍功夫,今日倒是难得空旷。
就在云珏还没闹懂这是要做什么事,朱家兄妹兴冲冲弄来了两筐石榴。
朱昌杰轻松跃上演武台,终于褪去了几分文人风范,取而代之的是英武豪气,他变戏法般摸出一套飞刀,扬声道:“说出来你们怕是不信,当年这套飞刀功夫,我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就连你们二人的父亲都未必比得过我,听闻你这手功夫练的出神入化,还在霍家表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