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窖里的那几天, 俞乜全身都痛,特别是手和头。
双林文想要她死,完全没有控制住力度,胡乱地踹着她。
在那一瞬间, 俞乜很怕。
她怕自己的生命将在此处结束, 怕自己把连累了任霖轩, 也怕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此消失。
而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她还有遗憾。
活下来的那刻, 俞乜感受了庆幸。
一个普通人的第一意识。
幸好。
幸好没有死。
幸好,不是她。
俞乜无力地靠在墙上, 一手捂着任霖轩的脖子,感受到他的脉搏跳动,而对面的双林文,却早已失去了生命。
安静的,没有任何呼吸。
看着躺在地上的双林文,俞乜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还带着被踩踏的炸裂感,没有任何思绪, 一片空白。
死了。
他死了。
那怎么办?
俞乜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去解决这个事情。
她只能紧紧地盯着双林文看,有期望他只是暂时的昏迷, 也有希望他还活着。
这样,那她没有杀人。
无措令人慌张。
俞乜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地窖内的环境是单一的昏暗, 没有办法推测此时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只能看到双林文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没了心脏的循环供给,他失去温度。
只剩下一具躯壳。
俞乜依旧存有一丝侥幸的希望, 可疼痛让她咳了几声,身子轻轻震着,却让全身的疼痛加剧。
她咬着唇,强撑着身子,盯着那具冰冷的躯壳,暗红色的血从他胸口漫溢开,已经凝固,就像一朵往生花。
不敢闭上眼。
怕闭眼就能看到双林文的样子。
活生生的样子。
然后,继续来找她索命。
四周寂静,只剩她因为疼痛咳嗽的声音。
视线变得模糊,俞乜能闻到的只有鼻尖被麻痹的气息。
还有口腔内上涌的浓烈血腥味,大脑的刺痛晕眩加剧。
体力透支得有些混沌。
俞乜只能抿开嘴唇,就着干裂流血的疼痛维持清醒。
而人在绝境下,思绪开始变得糊涂。
她艰难的呼吸着,想到了任霖轩出去后的事,也想到了如果自己死了他和任慈清应该会很伤心,想到了很多很多,最后,莫名想到了沈屿和。
那仅见过几次的沈屿和。
每次都给她留下不同印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