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闷闷不乐的坐在卧房中,把玩着一颗橘子。几个上年纪的宫女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有几个喜欢孩子的嬷嬷忙着开库房拿布料给她缝制宫装衣裙。
葛谨风扯着文寨主的胳膊直接把她拽进屋,关门时吩咐金童和琴童:“你们俩绕着房子转圈,别让人听见了。”
粗暴的关门落锁,伸手就轻轻推搡,在自己的东宫中,虽然一样不是对手,也要稍加嚣张,试探她的底线,也出出气。每天都被寨主气死。“大太阳地里我搁那儿跪着,皮都烫破了,你就不想着把我搀起来?”
文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好大胆量。不是谁冒充的吧?让我验明正身。”
葛谨风本来只是膝盖疼的生气,一听这话羞恼交加,气的挣脱她的手,满脸涨红:“文道难!你安分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好笑,我本来在房顶上,是你把我拉下来的。房子太大,弄瓦都难弄。”
“那你去啊,你今晚上都别下来,天天都住房顶上。房顶上还有天,你搬个梯子上青天怎么样?”
文蜀哈哈一笑:“哪有这么长的梯子。你坐下,我看看膝盖怎么样。”
“不用你看!”
李媛哇的叫了一声,伏案痛哭:“我父母都是举案齐眉,和和气气的,才不会像你们这样。”
文蜀惊诧道:“还真烫了,抹点獾油就好。这傻孩子还没认命?”
葛谨风以眼神示意‘她万一嚷破咱们的勾当,事情就难了’,放下裤腿,走过去柔声细语的安慰一番:“古有认贼作父,如今你认贼作母,不是首开先河。”
文蜀收服部众都很简单,砸钱和江湖义气,或者打一顿再江湖义气再砸钱,对付小丫头还真不好办,在京城中外松内紧,她也是十分小心的。走过去,温和的问:“自进东宫之后,你就闷闷不乐,是嫌我不如那些后宫佳丽斯文体面?”
李媛擦擦眼泪:“你在山上虽然蛮不讲理,多少也算是个枭雄。要在此做老老实实的猎户,也没什么不好,何故做出一副粗俗的姿态。”
文蜀:“我真饿了。你就不饿吗?”
李媛一怔。
文蜀笑道:“葛昆仑饱食终日,拿民脂民膏哄一个骗子。风郎罔顾君恩,为了自保和贼酋勾引在一起。那艳妇跟人私奔做了皇后,堂而皇之的母仪天下。你就觉得我吃相不斯文。”
“那倒没有。”李媛柔声说:“将来如果高下易位,他们几个我也会讥嘲的。”
葛谨风笑倒在竹塌上:“好孩子好孩子。”
文蜀也被气乐了:“咱们这一家三口,有一个好人没有?阿媛,你别看那些斯文的妇人瞧着好看,那都是肥羊。平安时占尽便宜,乱世时就她们倒霉。你就趁最近,多吃肉多习武,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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