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敢想象。
他请求道:“阿愿,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多活几年。”
也许是月色太美,陈愿竟许诺道:
“萧云砚,如果你不想我离开,我会想办法活下来。”
·
日升月落,总有黎明。
青风寨的事告一段落后,萧云砚携陈愿下灵山,赶往巫山。
莫惊春则自告奋勇,要领着心情不佳的姜昭在凤阳城好好转转,一则散心,二则等家人来接她。
另一方面也是怕蛮月碰上姜昭,毕竟她们一个是萧云砚苗疆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是少年皇室名义上的未婚妻,二者相见难免尴尬。
陈愿反倒比较坦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没错,但定下婚约的根本不是萧云砚本人,陈愿并不认同这种约束,也能理解他暂时无法退婚的处境。
唉,不愧是反派,连未婚妻都一茬接一茬,今儿这有一个,明儿那又冒出一个,人家段誉是四处认妹妹,萧云砚倒好,随时随地发现新的未婚妻。
陈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说不介怀是假的,她想了想,对走在前方的少年道:“阿砚,要不我也不去了?”
此言一出,随行的生苗族人都停下脚步,静静望向他们的少族长,本质上也不希望外族女人踏入苗疆圣地。
萧云砚回眸,眼尾上扬,头一次违背少女的意愿,说:
“非去不可,缺你不行。”
他向她走来,握住她的手在耳边低语:“阿愿,我想你亲眼看着我退了这桩婚,所谓的娃娃亲本就形同虚设,至于圣旨上姜昭那桩,请你再给我一些时日。”
陈愿听着,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到底是高兴的,她揶揄道:“人家昭昭才不稀罕你,她巴不得退婚呢。”
少年笑弯了眼睛,轻轻吻了吻她的鬓发:“你稀罕我就成。”
这天地虽广,但他只想要陈姑娘一个人的偏爱。
萧云砚的态度很明显,随行引路的生苗族人也不敢再有微词,只是在行过瘴气森林,将要乘舟深入时,按规矩想蒙住陈愿的眼睛。
生苗寨隐世而居,是不可能让外族人知道寨子所在的。
黑色的布条递了过来,却被他们的少族长截住。
萧云砚把布条绕在手腕上,懒散地说:“我自会为她遮眼。”
少年话落抬手,绕至陈愿身后,漂亮干净的指尖覆在她眼睛上,淡声道:“阿愿,忍一忍。”
光明散去,鼻息间的气味就更加分明,和寻常的草木香不同,少年身上的气息清冽带冷,足以抚平她微乱的心曲。
在陌生的地方,陈愿其实是不安的,但这种不安抵不过她对萧云砚的信任。
她同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看不见,或者这具残躯出了什么其他问题,你还会待我如初吗?”
陈愿本就是无聊时随意问问,哪知萧云砚反而严肃起来,他看着两岸渐移的风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