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不会谢谢你。”
这些话似乎在巫梵意料之中,他没有辩驳,只笑着道:“至少别讨厌我。”
姜昭往茅草屋里走,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女子的礼仪,说:
“我没有那样的闲工夫。”
……
青风寨后山,温泉池。
萧云砚抱着陈愿停下,眼前池水深不过一米,清澈见底,冒着温热仙气,如云雾缭绕。
他垂眼问她:“怕不怕?”
陈愿摇头:“我是旱鸭子不假,但这水深还不到我腰间。”
萧云砚这才抱着她往池水中央去,把怀中人放下后,他转身欲走,说:“我去给你寻一套干净衣衫。”
陈愿拽住了他的衣袖,盯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说:“阿砚你……”
“才没有。”少年立刻反驳,浅色的眸子里是最温和的羞涩,似乎在她面前,他总像邻家少年郎那样乖巧,半点没有面对巫梵时的狠厉,也没有生杀予夺的冷漠。
陈愿晃了晃他的衣袖,意思是要不要留下来一起泡,以免感染风寒。
她完全出于好心,萧云砚却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往岸上走,更不敢多看一眼少女湿透裙裳下姣好的曲线。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本身就足够勾起他所有的欲|望。
可他到底想做个好人。
至少给她应有的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才敢有轻薄之举。
他喜欢着她,也慢慢明白,爱不仅仅是占有摧毁,也是克制和成全。
他爱重阿愿姑娘,在努力学着怎么喜欢一个人,又因为本身对自己要求极高,更不会随随便便做出逾越的事。
是以哪怕去而复返,来给池中少女送衣衫的时候,萧云砚也是多用了根发带覆在眼睛上,遮住了缭绕雾气中所有的旖旎。
然而想象更可怕。
他耳尖红得滴血,听见陈愿的声音时,萧云砚放衣衫的手背微颤,嗓音低沉道:“我先走了。”
陈愿擦了把湿透的青丝,带着疑惑问:“你学莫惊春干吗?”
人家是天生目盲才用黑色布条蒙眼,你用红色发带怎么回事。
她随口道:“不过挺衬你的。”
萧云砚的唇角无意识弯了弯,他背过身说:“阿愿,我不想轻慢了你,也不急于一时。”
陈愿跟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她走至池边穿衣,响起窸窣的声音,也将少年的脸撩得越来越红。
他喉结滚了滚,问道:“我可以走了吗?”声音很轻,带着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