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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才会伤痕累累。

那里新伤覆旧伤,是收拾残骸,立碑埋葬带来的痕迹。

姜昭开始担忧那些伤口。

担忧的同时脑海里会闪过青年的面貌,犹如雪松那般。

姜昭自幼习画,知道萧绥的五官出色,但偏薄偏冷,唯一和边关肃杀之气不同的是他的唇,唇形完美,厚薄适中,血色温润,就像是坠入冰天雪地里的梅花枝,无端多了一抹风流艳色。

这点艳色足以撩动人心。

姜昭在不知不觉的思念中情窦初开,再没有人比她更盼着金陵的雪,盼着风雪中独行的青年。

她的暗恋挺小心翼翼的,没有上前制造偶然的相遇,也没有想借机说上几句话,她只是每每离开宴席时,刻意走在萧绥的后面,踩在雪地里他的脚印上。

就这样,就足够。

……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

姜昭收回思绪,继续读信。

兄长姜暄收到了她托阿愿姐姐带去金陵的家信,连夜便给姜昭写了回信,这信中还套着一张请柬。

大红的桃花笺讨喜灼目。

上书婚约,是姜昭的小姑姑,那位以“游学”闻名于世的女太傅好事将近,她踏遍了大好河山,边游历边传道授业,终于在遥城寻到了自己的归宿。

遥城恰巧在徽州和金陵之间,姜昭从绥王府出发并不算太远。

能有机会见识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姜昭还是挺珍惜的,她同盼雪说后,拿着请柬想去告诉自己的师父,让萧绥也沾沾喜气。

“姑娘,你是想让绥王陪你参加婚宴吗?”盼雪难得紧张起来。

姜昭的脚步顿了顿,捏紧手中花笺道:“我知道不应该,可总想要试一试。”

她的语气坚定,音量拔高。

盼雪连忙拦在她面前,压低声音说:“姑娘慎言,有许多事奴婢瞒着姑娘,但今日必须说了。”

姜昭微愣,盼雪拉着她坐下,少女乖巧地听着。

在贴身婢女的话语中,姜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绥常常出入军营,甚至直接宿在帐篷里。

自从姜太尉,即姜昭的父亲姜九邻托府中贵客裴老说情,让萧绥收姜昭为徒后,高氏一族就蠢蠢欲动,高太后没有阻拦姜太尉意图交好绥王的举动,反而是派了几个亲信耳目过来,盯着绥王府的一举一动。

但凡师徒之间有逾越伦理的事情发生,高太后都会大做文章,借此来攻击姜家和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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