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溃不成军的散兵。
失去主心骨,摇摇欲坠。
……
“皇叔,我去看看她。”
萧云砚话落,没等萧绥回复就跟着跑了上前,他不是傻子,甚至比绝大多数人还聪慧敏感,要是说那丫头和他皇叔之间没点什么,鬼才信呢。
可是这死丫头千不该万不该拿他当借口,少年愤愤不平地想:明明烧饼就难吃死了。
他喜欢的只是抢的滋味。
因为年幼时他被掠夺走太多东西,所以在萧云砚的三观里,并不觉得抢是可耻的。
他只恨不得风水轮流转。
少年的步伐下意识加快,他虽然习不成武,但身体素质极佳,走起路来迅捷带风,倒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流。
而他腰间缀着的铃铛随风振动,青铜色质感在雨过天晴的光线下默然折射着哑光,带着细碎的清响。
这可苦了被蛊虫控制的影卫,无论他们逃至哪里,天涯海角也不行,只要铃声响,少年体内的母蛊躁动,子蛊就会在天然海北应和,摧人心肠。
好在,这妖孽终于停了下来。
路有积水,萧云砚放慢了脚步,他轻轻喘着气,撩开额前碎发,看向那坐在铺子前老树下的少女,待视线聚焦后,少年眸中染了点欣喜的意味。
她没有骗他。
确实是来烧饼铺了。
萧云砚走上前,扔了一两银子到铺台上,又随手拿起两个梅菜扣肉烧饼,静静坐在了陈愿身边。
他没有说话。
长至如今,小心翼翼活着的萧云砚太知道怎么讨别人喜欢。
他想让身边这姐姐对他有好感,然后把她从皇叔身边抢过来。
反正,她赤红着眼眶,如此决绝的模样,是没戏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她那样的通天本领,那样的舍身相护,何不为他所用,他也确实缺个称心的贴身亲卫。
何况,他喜欢她的气息。
少年的小算盘打得很好,他唯一漏算的是,自己也有情。
此时还未开窍的反派并不知道,一旦人有了情,就会输得彻底,输得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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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云淡,岁月在这一方天地安然静好。
午后的光线透过老槐树散落下来,带着些许细碎的花瓣,随风送至少年的袍角,他忽然扬起广袖,挡在强忍着泪水的姑娘面前,和颜悦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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