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选的是我那条,那我就破一次例救她,如果不是……那我就给她下点儿毒。
“好好选。”他忽然说,声音很轻,像情人之间的耳语,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很奇怪,少年明明没有任何战斗力,却莫名给陈愿压迫感。
她想到书中这小反派过盛的占有欲,清嗓道:“你那条。”
听到想要的答案,少年近乎姝丽的脸孔愈发明亮起来,他唇红齿白,声线愉悦道:“姐姐可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萧云砚不再废话,让陈愿啾恃洸把手掌翻过来后,难得当个人说了句:“烈酒消杀,会很疼,忍着。”
陈愿没有异议,她在战场上早就习惯了,所以真不觉得这算什么。
萧云砚似乎还想给自己刷点好感度,又说:“实在忍不住了可以咬我,我不会躲。”
陈愿:那我哪敢?
系统,你敢吗?
敢咬毒蛇或者疯犬吗?
系统终于活了:我不敢,你忍一忍。
陈愿轻咬住下唇,眼看着满掌心的血被活生生冲刷干净,露出几乎见骨的一道口子,刺痛灼心,她愣是没逸出一声软弱的轻呼。
萧云砚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女人,顽强得像把杂草,他颇有些嫌弃道:“叫出来又怎样?我又不会嘲笑你。”
陈愿凶巴巴地抽回手,反讽道:“不是守婚德吗?怎么?”
少年轻挑眉:“哦,你也算女子吗?男子都不如你能忍。”何况在他眼里,活人死人,男人女人,都并无分别。
但值得深思的是,他竟然没有厌恶去碰触她,甚至在少女身上,嗅到了他幼时有些依恋的,雪松的气味,极淡极雅,不似熏香刺鼻,是她骨子里渗出来的。
萧云砚有些意犹未尽的摩挲着指尖,直到萧绥走上前,他这皇叔克己守礼的很,轻瞥一眼陈愿包扎好的伤口,才递过去一个白玉小瓷瓶说:“止疼药。”
“甜的。”
这五个字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一下就打开了陈愿埋在心底的回忆,她怔怔接过那似曾相识的白玉瓶,木然地翻至瓶底,那里赫然印着两个赤红的小字:长安。
不求长相思,但求君长安。
陈愿的眼睛蓦地就红了,她忽然轻捂心口,那里的疼根本不受她控制,似潮水般阵涌。原来当年的黑衣少年,早在岁月的洗礼下,长成了如今肃肃如竹的青年公子。
——萧绥,字长安。
她怎么会忘记呢?在原著《凤命》里,男女主心意相通后,作为师父的萧绥,握住姜昭的手,一笔一划写下这两个字。
这是他们之间的相知相许。
从来就和她无关。
陈愿含泪而笑,像从前那样只允许自己难过片刻,她忽然对萧云砚说:“你不是想吃城东老字号那家黄山烧饼吗?这离得近,我去给你买。”
“你不要动,就在这等我。”
她根本不敢再看萧绥的目光,也没有意识到青年情急之下伸过来的手,她只是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