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宏日手背直冒青筋,他背过手,笑道:“程领卫僭越了....陛下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该妄议的。”
他眸光微锐,抬眸望向程司恒。
程司恒只记得身子一冷,待他反应过来,落宏日已经走远。
他隐隐觉得落宏日同公主之前的关系微妙。
两人平日里,连话都不曾说过几句,可公主眼神不时总会停在他的身上。
那夜,两人从洞坑中被救上来时,情绪更为异样。
公主她哭肿的眼睛,绝不是被那夜的狼嚎声所吓。
郝嬷嬷催道:“程领卫在想什么...公主和太后已在屋中等了。”
他忙进了院子。
进了殿内,有礼地向太后请过安后,太后赐坐。
柳儿便恭敬地上了一盏清茶。
他眼眸未曾经离开公主半分,“公主的脚伤可痊愈了。”
贺允妩仍在想着事情,目光黯然,太后略咳了咳声,她才醒然,回道:“已经好了,多谢程领卫关心。”
这话疏离客套,虽挑出错,却无半点亲近之意。
程司恒不见气馁,“前阵子听底下的人温泉对腿前有益,公主何不去试试。”
贺允妩正想推辞,太后却出声替她应下。
“程领卫倒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丫头整日恹恹,不妨出去好好舒解一番。”
翌日,贺帝和贺允妩便去了外庄上。
柳儿替她收拾着东西,有取了花片。
“公主....可要用香?”
贺允妩摆了摆首,“用不着这样麻烦...晚些再去罢。”
早上起得早,她正有些犯困,正想去睡个回笼觉。
程司恒又上门拜访。
贺允妩支着眼皮子又听他说上了一番话,困意卷起。
程司恒见贺允妩兴致缺缺,有眼力见的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贺允妩跨着的脸,总算扬了起来。
看着屋内程司恒送的东西,略略喟气,她能推辞的...都推辞了,怎么还有这样多。
柳儿眸色不解,“我说公主您为什么就是看不上程领卫,我倒是瞧着他....对公主是真心的,三天两头的便来给公主送些玩意,这次来外庄上泡温泉的事情,也是程领卫提起的,为的就是同公主多些独处。”
贺允妩瞪了她一眼,“那从前父亲找来与我相看的那些世家子弟,难道有不殷勤献好的吗?”
柳儿认真的想了想,随后摆了摆首,答道:“好似没有。”
贺允妩无奈笑了笑,“那不就得了,他的礼我也不白收,等回了宫,你拿着银子,以他的名字在朝中做些人际关系便是。”
柳儿更加不解,叹气道:“公主....好公主,这东西不难还,可这人情债就难咯,您若真的不喜欢他,便不见,向从前那般随意找个由头打了不就好了,何必见了,又旁敲侧击地劝人家放弃....”
贺允妩面上一虚,“你个丫头,少打听我的事。”
柳儿讷讷,撅起嘴不敢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