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究竟要作何?!”
如若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皇帝真想如今将其碎尸万段!
美人的玉.体姣好,如今却像是瘫软的棉花,倒在他身边。
老皇帝余光睨了一眼,紧接着,竟呕吐出来!
“肖德林。”
一个太监颤颤巍巍,从门口走了进来。
“皇上,太子殿下……”
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姬礼笑得明媚,“肖德林,好生照顾皇帝。父皇,您的身子看上去,好像有些大不如前了呢。”
皇帝一顿,紧接着,震惊地一抬眸。
眸光激荡!
“逆子,你、你对朕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用了些药罢了。”
长剑上的血迹依旧往下滴落,点点滴滴,蜿蜒至少年衣角。见那鲜血将衣裳弄脏,姬礼竟然也不恼火,反倒慢条斯理地抬了抬袖子,将长剑一点点、擦拭干净。
“父皇若是听话,儿臣会按时给父皇解药。”
他道,“当然了,儿臣也知晓,儿臣是父皇的独根,父皇不想后继无人,自然是不敢杀儿臣的。”
“儿臣亦是不敢杀父皇呢。”
他笑着,用长剑挑开素帘。
老皇帝面色雪白。
“不过呢,父皇要小心了。儿臣每日都会留意,坤明殿这边的动向。父皇临幸了哪位娘娘,儿臣便会提刀来杀哪位娘娘——若是临幸了母后,儿臣……”
少年姬礼一垂眼,须臾,忽然一叹息。
手中的刀光更凌冽了几分。
老皇帝又喷出一口血。
“你个畜.生!”
畜.生,简直是畜.生!
少年的鸦色睫羽翕然一颤。
“论畜.生,儿臣自然是比不上父皇的。父皇,您体会过自己在乎的人离自己远去的感受么?”
若有若无地,又是轻轻一声叹息,弥散于这瞑黑的夜里。
他没有。
他从来都没有。
“从今往后,您将夜夜如斯。”
他要亲手,将皇帝喜欢的女子,斩杀于床头。
看着她们的头颅滚下,犹如一朵鲜活的、娇丽的花。
姬礼忽然丢了剑。
“咣当”一声,殿内其余二人皆是身形一颤抖。却眼睁睁见着,原本面色清冷的少年竟扑通一声跪了地,朝那床榻上恭恭敬敬地一拜。
拉长了声音,喝道:
“儿臣姬礼——伏愿父皇,千秋万岁,长生不老!”
……
从回忆中抽出神来,姬礼的眉眼愈发冷峻。
姜幼萤自然不知晓姬礼的这些往事,却也知道,眼前这名男子手中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他就像是一个煞星,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令人谈及色变,令人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