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儿浑身一震,她脑中飞快运转,最后哭哭啼啼地爬到陆远峥脚边卖惨道:“是,是妾一时糊涂,妾怕姐姐责罚,所以才这般说的,王爷尽管责罚,婉儿知错了,婉儿认罚。”
徐婉儿的这番话,明显就是认了罪,只不过,她这番话暗含推诿,不知情的人,准会觉得是沈芝不近人情,先折辱她在前,才会有了现下这出闹剧。
沈芝见她又往自己身上泼黑水,并不想忍气吞声,于是檀唇轻启,有理有据道:“妹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何曾要责罚你,若是我真有意对你使绊子,为何还会让你毫发无损地反过来诬我?”
徐婉儿一时语塞,众人窃窃私语不断,她的脸上一时像是开了染坊,青红皂白一片。
她只好表现出受害者的模样,多掉一些眼泪在陆远峥面前博同情,为了表现地更委屈一些,哭得声泪俱下,眼泪不少落在了陆远峥的黑色登云靴上、
陆远峥微微蹙眉吗,不动生色地移动了一下靴子,生怕徐婉儿的眼泪玷污在上头。
眼尖的沈芝一下就发现陆远峥的小动作,不由内心一笑,看来这陆远峥还是个洁癖,这是在嫌弃徐婉儿的眼泪脏。
随着她的眸子轻移,她蓦然看到靴面上一团金线描刻的蟠龙戏珠纹案,那针脚即细,一般人秀不出来。
不对,她越看越觉得那双靴子上的蟠龙图样怎么这么熟悉?
好像,是她当时送去的那些绣面中的某一个。
似乎是感受到沈芝怪异的目光,陆远峥有些别扭地将靴子微微一动,移到了曳地长袍后头。
不过这一举动倒是让他自己都有些纳闷,为何被她看到自己用了她送的东西,便要心虚?
陆远峥甩开那些怪异的念头,侧头对着一旁如坐针毡,目不敢抬,此刻只想把自己当做透明人的徐律,缓缓启唇道:“徐将军,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
徐律闷头沉思了半晌,最后不得硬着头皮抬眼,对上陆远峥似笑非笑的眸子。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这烂摊子自己不得不说,因为往后,他还要用这义女来完成他与朝廷那头的交易呢。
于是他起身跪在了地上,满是愧疚地对陆远峥道:“王爷息怒,是老臣教女无方,只不过,老臣只有这一个女儿,且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婉儿,若是王爷愿意从轻发落婉儿,老臣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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