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 我不喜欢。”
弱水不信,兄长向来手段狠绝,行事利落而果断。为何在那个慕容家小崽子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以前他从不在意那个小崽子,因为他知道那就是一个傀儡,一个注定早死的人。他也确定兄长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他们都不曾将那个小皇帝放在眼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兄长居然会对那个小崽子上了心。
“兄长,那你为什么”
“她就是她,无关男女。”
弱水震惊无比,兄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告诉他,慕容家的那个小崽子是最特别的?他不敢往深处想,艳丽无比的脸瞬间阴沉。
“兄长,他姓慕容!”
“那又如何?”萧应的声音极冷,眼眸中没有一点温度。
弱水很少见他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纵然他在世人口中残忍无情六亲不认,但他对自己一直很宽容。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要是慕容氏的子孙。
萧应敛目,他的脑海中浮现中那一日。
露水微凉的清晨,她光着脚朝自己跑来。她的发丝在风中飞舞,她的脸上尽是欢喜。那一刻初阳笼罩在她四周,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夺目,像极一束划破黑暗的光。
仿佛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听到光芒涌进黑暗的声音,他好像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强行侵入他冰冷沉封的心。
“或许因为她像我。”他说。
弱水微愣,猛然想起很多过去的事。
他眼神一黯,道:“是弱水逾越了,兄长若是喜欢留着便是。不过兄长,为免夜长梦多,有些事不能再等。“
比如说他们的大业,比如说皇位。
萧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寒风卷起无数雪花,像极在他身后灰飞烟灭的飞蛾。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孤寂,纵有无数追随者,他依然还是孑然一人。
他一路前行,直到萧氏供奉灵牌的先祖堂。
以前这里日夜烛火不灭,香火终日不散。而今这里漆黑冰冷,到处都是衰败腐烂与积灰的气息。
推门而入,隐约可见原本整齐摆放的灵牌随意堆放在角落里。点燃香案上的烛火,竟是一支大红的喜烛。喜烛的烛台,亦是喜庆的样式。
他转动着暗室的开关,灵堂的后墙缓缓开启,出现黝黑的通道口。他手持烛火下了地道,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深。
地道的下面,是一处暗牢。暗牢有两间,每一间分别关押着一个人。一人如烂泥般缩在角落,一人则用铁链高高吊起。那烂泥般的人听到动静,身体动了动。乱发之下的脸宛如厉鬼,最恐怖的是两个漆黑的眼洞,竟是一个被剜去双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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