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林水月依然面色如常。
她见得太子这般,无端生出了几分好笑来。
她人在笑,而那冰凉的眸子,却带着能冻死人的寒霜。
看之一眼,就好似走在了冰天雪地里,处处都是寒凉。
“此番回京路上,我与裴尘共经历三次暗杀,最后抓得活口,自此人口中得出,欲将我二人杀之后快的人,出自东宫。”
“燕国之行,燕国二皇子及五公主最后拿出来的底牌,亦是出自晋朝太子之手。”
“那几封亲笔信上,不光写着与燕合作,借由燕之手,处理掉一直以来同太子作对的我及裴尘,且为了让他二人信服,还盖上了东宫太子的印章!”
她看着太子,冷声说道:“依照太子所言,菩提果是病时用了,刺杀魏朗,是叶三个人恩怨,那亲笔信及死士,自然也是他人之错了。”
“凡所有恶事,皆是太子手中的人所做,跟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是身边的人鲜血淋漓,太子也是那起子最为干净,不染尘埃之人!”
“再往大了说,这些死的伤的人,均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大到庆王,小到太子府的一个婢女。”
“太子何错之有?全是这些人不开眼,要与你这沾满鲜血,无恶不作的东宫作对!所以他们该死!”
堂中死一样的寂静。
若换了刚才,岑让、张弘以及周代之流,少不得要为太子开脱。
而今,他们自顾不暇,也没办法在林水月盛怒之时,接她这些诛心之话,只能看着太子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消退下去,直到露出了他本来的狰狞面容。
林水月却根本不怕。
她盯着太子,一字一顿地道:“世人不知,叫这些官员层层保护起来的太子,原是个性情暴戾,手段残忍,且自大愚蠢之人。”
“无人知晓,咱这位大晋太子,自来荤素不忌,男女通吃。更有着难言的癖好,被他看上的女子或者是俊秀的男子,活下来的甚少,更多的,则是被他暴虐致死之人。”
“幸得报应,令得太子不能人道,此后则更加扭曲。你怕这做不了男人的你,终究会被抛弃,你怕你始终瞧不起的弟弟,有遭一日会爬到了你的脑门上。”
“所以你就算是付出所有,也要庆王付出性命的代价。”
“闭嘴!”太子当下便要动手,林水月退后一步,不知何时出现在这边的夜辞,死死地挡在了她的跟前。
人被拦住了,林水月嘴上却是不停。
她嗤声道:“你肮脏自私,愚昧狭隘,满心眼里以为此番庆王必死,等他死了,你这个不能人道的畜生就可以高枕无忧。”
“此生太平了?”林水月大笑:“哈哈,说你是畜生,都玷污了畜生的名字,畜生尚且知晓情谊,你就是个生了副皮囊的恶鬼!”
“恨不能够以他人的凄凉、悲惨当做你的养料!”
“最为可笑的是,你机关算尽,心狠手辣,却连带着基本的算计都做不好,处处是纰漏,到处留有把柄。你这些走狗只能够日日悬着一颗心,为你谋划算计,为你扫尾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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