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你是不是还疑惑着,为何你下了这么毒的手,庆王还活着?”
林水月冷声道:“因为庆王再有不堪,也是个人,而非是你这样的畜生可比!”
“我原以为你将林瑾钰带回,原是为了膈应我,不想你是以她为诱惑,诱得梁少卿上当。”
“梁少卿那蠢货听信了林瑾钰的谗言,满心眼里都是你这个储君,以及林瑾钰的命定之语。”
“荒谬的以为,只要除去了庆王,你就是皇上唯一的选择了。”
庆王面色微变,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林水月。
此事他确实是一无所知,初听得这个话,他亦是半点都不相信。
但仔细回想,自那日林水月告知他,如若不够谨慎,下一次会栽个更大的跟斗后,他便不再贸然行事。
对待身边的人,也格外的谨慎。
唯独梁少卿及容京二人,跟在他身后的时日很长,以至于他待他们根本就不设防。
冬日狩猎之前,梁少卿来了庆王府好几次,每次都要里里外外检查一番,他信任梁少卿,并未细想。
现下想来,如果不是买通了他身边的人,狩猎之前,马儿是他最为在意的存在。
太子的人,怎可能随意进了马厩,给墨云下药?
一切的一切,竟是因着他错信了人。
有那么瞬间,庆王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面色。
而那边,林水月却凝声道:“你万万没有想到,庆王对梁少卿是真心相待,为着梁少卿的仕途,甚至愿意违抗圣旨,不叫梁少卿尚了公主。”
“梁少卿野心勃勃,却也在最后的关头之上,念了旧情,你给他的药物,他并未下完,导致墨云虽然发疯,却并未令得庆王丧命!”
“若庆王真的死了,你就更加无所顾忌,然而庆王没死,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魏朗为人正直,远不是你身边的走狗之流,你通过各种方式买通他不成,便用他全家的性命威胁于他!”
“在叶三找到了他之前,他已经是知晓自己活不成了,才选择用油纸裹了证据,活生生吞了下去。”
“魏朗死了,我与裴尘被刺杀耽搁,按理来说,你应当放心了才是。”
“实际上你也放心了,你觉得这些事情再也威胁不到你了,哪怕庆王没死,却已然落下残疾,这晋朝,这龙椅,早晚都是你的。”
“所以你又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竟是将主意打到了魏夫人的头顶上!”
林水月说到这里,已经是暴怒:“你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还要对其孤儿寡母下手,你是什么太子,就是个没有下限,没有脑子的蛆虫罢了!”
“魏夫人一个女子,自是不敢与你抗衡,可你没有想到,便是这等女子,能隐忍下所有的难堪和委屈,叫人留下了重要的线索,以至于方才让你所做之事,无所遁形!”
“来人,传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