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该死。”岑让额间的汗水,顺着他的眼睛滑落,嘴里都尝到了涩苦滋味。
他万念俱灰,亦是没有了争辩的欲望,眼下这一跪,便是将所有的问题,都扛到了自己的身上。
林水月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忽而冷笑:“所以,岑大人这是要承认,是你害了庆王?”
岑让浑身发抖,在各种目光的注视之下,只能颤巍巍地道:“是。”
“可是。”林水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我差人问过整个京中所有的医馆、药铺,却都无人能够调配出这等剧毒之物。”
“再有就是,岑大人并着整个大理寺上下,都没有查到与这等毒物有关之事。”她行到了岑让面前,岑让看着那双漂亮精致的绣花鞋,瞬间有些恍惚。
她的声音,更像是从什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
缥缈,不着边际。
她说:“岑大人许是忘记了,帮人处理证据,或许也是死罪,但罪在你个人,而若是谋害皇子。”
“便是株连九族的重罪,此后,你岑氏满门,子孙后代皆是不得入仕,你家中亲眷、妻儿甚至连带着你的兄弟姐妹,都要受你株连!”
静——
齐铭晔看着那方才那跪着,将所有的罪恶皆是揽到了自己身上的岑让,背脊几乎是瞬间就垮掉了。
他几乎是趴在了地上,在这冬日里,身上的汗水都将地盘浸湿了。
林水月已经起身,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面色更加平静地道:“现在,岑大人还要认罪吗?”
“我再问你一遍,是你给马儿下药,通过它来谋害庆王性命吗?”
所有的目光皆是落到了那岑让的身上。
可岑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他疯狂地发抖,上下牙齿撞在了一起,发出诡异的声响。
太子面色阴沉,他死死地看着跪着的人,忽而笑了,问:“岑让,林大人问你话呢!”
岑让听到此话,是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刺激,竟是两眼一撅,昏过去了。
“大人。”白果飞快查探了那岑让的状态,躬身道:“岑大人晕过去了。”
那边,终于反应过来的张弘,顾不得身后那密密麻麻的冷汗,只忙出声道:“林大人!”
“此事事关重大,今日尚且没办法定论,皇上还在宫中等着太子爷,还请大人将岑让收监,待得皇上定夺之后,再行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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