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月听他认了, 便颔首:“此前我不在, 而今回来了, 想必这么久的时间岑大人也应当查得差不多了, 那便请尽数汇报了吧。”
“对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林水月便道:“庆王是皇家血脉, 这样大的事情, 谁也不好独断。”
“所以今日来之前, 我已经差人张贴了公示的告示, 另请了顺天府尹过来,稍后的汇报,将在所有的百姓面前进行,岑大人应当没意见吧?”
太子面色发黑:“你口口声声说不会独断, 却是把所有事情都做好了来通知旁人,林水月,不要以为去了一趟株洲,立下点功劳,便可以这样的目中无人!”
张弘亦是帮腔道:“此事虽合情理,但大人才刚刚返京,此前也说了要好好休息。事发突然,也当让岑大人有个准备才是。”
“对啊,哪有这样的道理,她想听就得要给她汇报?”
“独断专横,这是把咱们大理寺当成是她刑部了。”
“可根据律法而言,林大人的要求也没有错……”
吵吵嚷嚷中,太子不耐地开口道:“孤尚且还在这里,轮不到你来做主,这件事情没有商议的余地,这里也不是你的刑部,轮不到你在此撒野!”
院内安静下来。
无数的目光落在了林水月的身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是太子这等地位了。
哪怕她是刑部尚书,也是不能与之抗衡的。
然而,就在这些人以为林水月无法回绝时,见得她素手一抬,自腰间拿出了一块令牌,放在了桌上。
众人抬眼看去,当触及到了那枚御天令,面色皆是一变。
“见御天令如见圣上。”白果冷笑:“令牌已出,诸位就这么站着?”
一瞬的死寂后,周遭的官员哪怕是不情愿,也只能朝着林水月行礼。
“行礼就不必了。”林水月面色冷淡,不带任何情绪:“现下可以汇报了吗?”
“你……”太子暴怒,正欲上前发火,身侧的张弘忙不迭将他拉住。
“殿下,不可。”张弘焦急道:“此前估算错误,本以为林水月是冲着魏朗的案子来的,那件事情她名不正言不顺,哪怕持御天令,也不能轻易干涉。”
“可谁知她直接提了庆王的案子,此事之上,皇上对您也有所怀疑,若在此与她闹腾起来,少不得引来皇上的猜疑,加之她手持御天令……”张弘叹气道:“还请殿下暂且忍耐一二。”
太子脸色阴沉,听得这番话,冷笑不已。
他当即道:“好,你不是要听汇报吗?孤倒是要看看,你能够审出些什么花来。”
庆王跌落马下的事,已过了近两个月。
林水月刚刚折返回京,她能做点什么?
张弘亦是同样的想法,他对岑让使了个眼色。
岑让皱眉,若非必要,其实他还是不愿让林水月插手。只是想着她手里肯定没什么证据,此番会审,若是挑不出错处来,也是个让他扬名的好机会。
念及此,他看了太子一眼,到底是差人准备去了。
“大人想在哪里会审?”岑让眼眸微顿,轻声道:“可是需要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