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理寺,见得所有的官员都站在了院中。
院内有个石桌,林水月便坐在了那石桌旁边,手边还摆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
整个大理寺的官员都在,甚至还有刑部的人,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说话。
诡异的安静声中,这位岑大人快步行至林水月的跟前。
岑让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出头,模样寻常,倒是一身打扮极其的富贵。
今日他未在大理寺中,穿的自然不是官袍。
着一身浅色的直缀,腰间挂着的革带都是暖玉所做。
瞧着平庸的人,也被这富贵堆砌起来了些气势。
只在林水月的跟前,那气势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林水月穿着简便,甚至没戴什么珠玉,手里端着茶盏,那双薄凉的眼眸透过了氤氲的热气,落到了岑让的身上。
岑让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不敢随意动弹。
“林大人何时回京的?今日竟有空来了大理寺中,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下官?”岑让擦了擦汗,面上带着笑。
他这模样看着倒不像是刑部官员所说的嚣张跋扈的样子。
但也仅限于在林水月的跟前,此前几次来刑部之中,他可不是这副表现。
如今只不过是畏惧林水月威名罢了。
林水月放下茶盏,声音淡淡:“我听闻进来大理寺接管了不少刑部的案子。”
岑让面上一僵,随后一副为难的模样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都是圣上的意思,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林大人总不能因着这事,便将大理寺的门给堵了吧?”大理寺的官员皱眉道:“年前需得要将这些案子结案,大人这般行事,若皇上怪罪下来,我等也不好交代啊。”
岑让瞥了那个官员一眼,对林水月笑道:“下官失职,未能管教好底下的人,叫林大人看笑话了。”
不等林水月回答,他又道:“不过他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眼下离着年节没多久了,还请大人莫要让我等为难。”
“至于刑部的案子……”岑让皱下眉头,好半晌才道:“下管让底下的人给您送一部分回去,大人以为如何?”
“这人此前还在我们面前叫嚣,说刑部算个什么东西,便是林大人亲自来了,他也不放在眼中,如今倒像是换了张脸皮似的。”
“岑让素来都是只笑面虎,从前外放为官时,就曾听过此人大名了。”
“那如何是好?原想着来寻不是,眼下瞧着倒是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此事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刑部的官员小声议论。
岑让全当听不见,他也不管林水月同意与否,抬手就叫人速去准备。
林水月面色寻常,见状好像也没有特别多的情绪。
“林大人好大的架子。”一道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