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依照晋朝律法而言,此事也是极为不合理的,还请林大人给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这徇私枉法一事,林大人就必须得要应下。”
议论纷纷中,林水月不动如山。
皇帝冷声问道:“林水月,那余夏是怎么回事?”
已有人在皇帝耳边细说了余夏的出身,皇帝微顿,话虽是问林水月的,目光却在太子身上停留了瞬。
“回皇上的话,今日举办策论大典,臣要引荐之人,便是余夏。”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策论大典不同于往常的学宴之流,而是行策论,辩国事。
林水月作为主讲人,确实是有一个在皇帝跟前引荐的名额。
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林淮尹。
未曾想到,她竟是想要引荐一个小倌。
这……
“荒唐!”首当其冲的,就是那王学士。
王学士年纪大又守旧,最是不喜欢的,就是革新这一套。
他怒声道:“林水月!你简直是胡作非为!”
竟是气得发抖,不顾身旁的阻拦也要道:“学问是圣人之学,你让一个轻贱之人至圣上跟前,你是何居心!?”
“没得玷污了策论!”
“王学士的话虽说是有些过,但也不无道理。”
“此前与燕国比试的时候,还算不得什么正式场合,让那余夏出场也就罢了,今日是在皇上面前,到底是不太合适。”
“而且这边皆是苦学多年的学子,她叫一个不干不净的人过来……”
“皇上明鉴。”张弘出列道:“林大人爱才,我等皆能理解。”
“但凡事不能够随便开先例,尤其是似余夏这等身份特殊之人。若只因他得了林大人的亲眼,便能一路飞黄腾达,至皇上面前做学问的话,于旁人而言,确实是有失公允。”
“不错,何况明年便要开科举了,今日的策论大典,对任何一个学子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林大人将这等场合当成是什么了?”
他们群起攻之,林水月依然处之泰然。
激得这群人更是疯狂,正欲再开口时,却听裴尘道:“林大人做事,自来都不是任性妄为。”
他一开口,周围皆静了。
说来这事,在许多人眼里都是荒唐至极的。
林水月身为一个女子,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之下,句句都是在为一个小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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