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在林水月身上吃过不少的苦头,只怕都要有人说她不知检点了,肆意妄为了。
而裴尘作为林水月的未婚夫,竟然向着她说话。
甚至言语里还有庇护那余夏的意思。
胡西西坐在底下,见状对樊篱道:“裴大人可真是个好男人。”
樊篱:“我也信你。”
胡西西脸蓦地红了,一时说不出半个字来,磕磕巴巴地道:“胡说什么呢。”
众目睽睽之下,林水月缓声道:“敢问诸位,谭寅是太傅之子,身上还有举人功名,若他今日来参加策论大典,是否合理?”
这话问得,底下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是何意。
裴尘淡声道:“自是合理。”
“谭寅合理,余夏便更加合理了。”林水月淡声道。
“一个是官宦子弟,且出身清白,另一个不过是个下贱的小倌,连带着功名都没有,这二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太子嗤声说道。
旁边的瞿斐然皱眉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谭寅怪怪的……”
身边的齐铭晔点头道:“他不像是胸有沟壑之人。”
白羽笑道:“最有意思的是,六年前他科考时,可是一朝中举。”
旁边的王晗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见状也迟疑道:“我家兄长也是那一年的举人,记得曾经听他说过,那一年竞争极大,谭寅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知是如何考上的举人。”
谭寅旁人不清楚,他们同处京城还能不知?对方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此前一直跟在太子身边,耀武扬威的,是最令人讨厌的那种公子哥。
“先听林大人怎么说。”
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林水月身上,就听她道:“如若谭寅的功名,皆是他人替考的呢?”
此言一出,满场死寂。
哪怕是此前有所猜想,在听得林水月所言时,白羽还是瞪大了眼睛。
“替考?这、这未免也太胆大了些吧?”
“不是胆大。”徐子乔面无表情,冷声道:“而是朝堂腐朽。”
齐铭晔面色微动,淡声道:“子乔,慎言。”
白羽却已经瞬间明白徐子乔的意思了。
若是替考,那么这整个朝野上下不知腐朽到了何等地步,竟然连举人都能作假。
繁华之下,竟都是枯骨。
“林水月,你信口雌黄!”谭素月色变,高声道:“你知道科考上下查得多么严格吗?就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水月直接无视了她,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所以从一开始,设计的人就是余夏的父亲。”
“此人,我想在座的人,尤其是齐山长,应当对他很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