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却不是林水月身边的人,而是林淮尹身边的小厮,对他耳语了几句,他脸色瞬变。
行至林水月身旁,低声道:“晨起时,我本要将余夏一并带过来的,但他推说自己有事,我便留了些人在府中等他。”
“不想他们一行人才刚出了府中不远,马车就同旁人的撞上了。”林淮尹皱眉:“余夏受伤不轻,小厮将他带下马车时,人已昏迷了过去。”
“如今已折返回府中,请了大夫来看。今日这策论大典,只怕是无暇顾及了。”
林水月微顿,问:“撞他们的是何人?”
“小厮说是西市卖面食的一个寡妇,带着个痴傻的儿子驾车,不想半道上那孩子突然发作,寡妇无暇顾及之下,方才撞上了府中马车。”
林淮尹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此事过错在我,余夏推说时,我应当留在府中等他才是。”
那日与燕国比试结束后,林水月曾传信叫他照看好余夏。
林淮尹应了,如今出现这等纰漏,他心中也不好受。
林水月并未多言。
他们说话间,皇帝并着众大臣入场,场中皆起身问安。
皇帝落座后,荣忠上前,便要宣告大典开始。
“且慢。”林水月伸手打断。
所有人皆是看向了她。
“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淡声道:“说罢。”
当着所有人的面,林水月起身道:“还请皇上准奏,差人将太傅谭正华嫡子谭寅抓入天牢。”
静。
原本瞧见她后,脸色就不好看的太子,当下冷了脸色。
他身侧的谭正华倒是面色平静。
谭正华是前些时日才晋升的太傅,而今势头正盛,满朝堂都捧着他,也不知这林水月是何想法,竟在这个关头上与他作对。
“谭寅犯了何事?”
“据我所知,就是此前与林大人在那潇湘苑内起了些争执,林大人命他于今日大殿上念悔过书,除此外应该再无其他。”
“林大人总不会因这事就要把他抓入天牢吧?”
谭正华除去谭寅外,还有嫡女谭素月。
从前林水月未入朝阁时,谭素月没少针对于她,而今倒是消停了不少。
只听到林水月的话后,脸色还是不好看。
“父皇。”太子躬身道:“林大人而今是将整个刑部当成是自家的后院一般,想如何便如何,实在不妥。”
“儿臣以为,刑部尚书一职当早些落定才是,以免有人滥用私刑,仗着手中握有大权,对无辜之人下手。”
这事也是太子一党近日以来最为关心的事。
太子想推底下的张弘入刑部,且上来就要做林水月的顶头上司。
皇帝未应,已经争执许久,今日又拿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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