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朝臣离开时,这边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端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唯恐此事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这人人自危的氛围中,谁也没有看到有两个官员凑在了一块,往僻静无人处走了去。
“事情来得太快,我始终觉得其中有诈。”
“但无论如何,这是我等最好的一次机会,咱们赌不起了。”
先前说话的人一顿,随即叹气道:“那便按你所说的办吧。”
当晚天气不太好,无星无月,天边的云低垂,瞧着黑沉沉的一片压在了所有的人心头上。
林水月回府后一直昏迷。
直到第二日,才醒神过来。
然而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派人去将裴尘的尸首运回,而是赶在了最后时刻,进入了宫中,参加了早朝。
同前日比较起来,她脸色苍白如纸,一张芙蓉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叫旁边的人看见了,更加笃定裴尘身亡之事。
而她的病弱和难得露出的疲态,却并未让他人对她手下留情。
早朝开始,便有人率先站了出来,列了个裴尘的十项罪名,在朝上宣读出来。
“……除此外,虽说此事不可一概而论,可臣以为,造就此番两难境地的根本原因,乃是因为林大人为谋仕途,提出了北伐战事。”
“而裴尘此前便已是倾慕于她,在被其魅惑之下,主动要求征战株洲,以至于酿出此等大事。”
“北伐失利,裴尘冒进,都与林大人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无论如何,林大人也该肩负起此番北伐失利的责任来才是。”
这话方一出口,便有人站出来反驳了他。
容京高声道:“许大人的话,臣等不敢苟同。北伐失利,追究裴尘的责任便罢了,无故牵扯林大人到其中,却是不该。”
“株洲本就是晋朝上下的一块心病,当初提出征伐株洲时,我记得许大人也是同意的,而今却翻脸不认人,将所有的功过都归咎到了林大人一人身上,实在荒唐。”
容品看着自家儿子,神色复杂。
容京入朝后有意收敛锋芒,寻常朝上也并不多加表现,而今为着林水月,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容大人此话才是荒谬,若非林水月红颜祸水,裴尘一病弱之躯,怎会主动提及北伐?”
田阁老沉声道:“如今尚且未曾兵败,就急不可耐地将一切罪过归咎于女子身上,这等心境气魄,自是不敢去动那株洲的!”
那位许大人脸色一僵,对上田阁老,到底没那么大的底气。
“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倒是咱们林大人自来能耐非常,而今这等境遇之下,想必一定有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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