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话的人高声道:“臣倒是想听听,林大人有何真知灼见。”
殿内一静,随后所有目光皆是落在林水月的身上。
她身形瘦弱,听得这番话后并未作出反应。
“怎么?事到如今,咱们林大人也是没了法子?”那位许大人冷笑连连,道:“想来此前林大人能够屡立奇功,大概也是背后有人指点才是,如今靠山不在了,林大人便也成为了锯嘴葫芦,说不出话来了?”
在各种压迫性的目光中,林水月缓步走了出来。
“臣以为,而今之计,当命大军继续北伐,一举拿下株洲。”
满殿哗然。
许知山看着她道:“林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而今主帅身亡,军心混乱之际,你还要让大军继续北伐。你是打算用这几十万将士的鲜血,来成就自己的仕途吗?”
林水月抬眸,忽而看了他一眼。
许知山被她眼底眸光震慑,面色微顿了瞬。
未反应过来,就听得林水月道:“北伐将士的性命,不都系由许大人等人的身上吗?”
许知山反应过来,怒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不想林水月忽而一扫方才的脆弱之态,上前躬身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纷乱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殿内的人皆是抬眸看向了她,庆王身侧的胡然紧盯着她的面容,忽而脸色大变。
中计了!
“因着臣与裴将军有婚约在身,故而裴将军的家书中也有臣的一份。半个多月前,臣收到了裴将军的来信,信中直言,株洲兵防及实力,远逊色于大晋,然则不知为何,自大军压境之后,屡屡碰上敌方军队,都叫其避开了去。”
许知山动了动嘴,想说这是裴尘的问题。
不想一抬头对上了胡然的目光,见胡然已是汗如雨下,对他疯狂地摇了摇头。
许知山面色彻底沉了下去。
然而林水月却并未就此放过他,反而继续道:“每次对方避战的时机都过于巧妙,而整个大军的动向,仿若是一张透明的纸一样,屡屡被人提前洞悉。”
“几次之后,裴将军怀疑,军中有敌国的细作。”
这话一出,满场死寂。
许多大臣俱是变了脸色,若军中真的出现细作,此事波及……只怕不比上次的鄞州雪灾之事小。
“林大人的意思是,裴将军是被这军中细作所害?”庆王闻言皱眉,沉声道:“可当时裴将军也只是一个大致的猜测,并未有确切的证据。”
“是,所以裴将军请臣帮忙,一同将军中细作找出。”
庆王当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