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是安远的男朋友吗?你不是说你们是正常恋爱吗?那我作为安远的母亲我要求见你爸妈,我不过份吧?」
「就你这样你还说你喜欢安远呢?别逗我了!」
想打人,想对骂,想逃走,想和眼前这个带着冷笑和轻蔑的爱人的母亲永不相见。
可是舒岩现在一条也做不到,他恨自己的教养,他恨自己的懦弱,他甚至有点恨安远,恨他让自己独自面对一切,让自己被这伤人的话语一句一句地凌迟。
终于一个「滚」字,让舒岩得到了解脱。虽然这字后面还跟着很多不堪的话语,可是舒岩的脑子已经再也接收不到了,他现在大脑满得要爆炸,他只有一个念头:
走。
舒岩简直是夺路而逃,可是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被安远的妈妈叫住。
她说:「什么都不许带走,都是我儿子的。」
舒岩两手空空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还要怎样证明他没有藏匿任何东西。
「钥匙,留下。」
舒岩摸索着口袋,把钥匙掏出来,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安远的母亲在客厅里笔直地站着,她直视舒岩的眼睛,说了一句:「别缠着我儿子了,要点脸。」
舒岩麻木地转过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身后被重重地关上,舒岩站在电梯口止不住地心慌,他希望这电梯快点,再快点,把他带走,离开这里,马上,必须马上。
出了安远的社区,舒岩招了一辆计程车。
在坐进去关上门的一瞬间,舒岩才感觉自己可能活了过来。
司机师傅坐在前面,问舒岩要去哪里。
舒岩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这江州这样大,却没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
「去虹桥火车站。」舒岩说。
安远提前结束了工作开车回家,他约了舒岩一起吃晚饭。
他本想打个电话提前告诉一下舒岩自己会早点下班,但是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安远有点担心。
到了家门口,安远发现大门是敞开的。他狐疑地走了进去,喊了一声:「舒岩?」
没有人答应也没有人迎接他。
安远准备换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钥匙放在了鞋柜上,他的心一下子跳得厉害。
「舒岩?你在家吗?」安远又大声地喊了一句。
还是没有人回答。
安远有点害怕,他有不好的预感,来不及换鞋他就赶紧往客厅走,结果刚走几步就听见阳台那边传来了声音,一个身影站在逆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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