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远的妈妈站在舒岩的面前,一字一句地问:
「你和安远是什么关系。」
「我……」舒岩有点犹豫,他不知道对于安远妈妈来说哪个才是正确答案。
「别说谎。」安远的妈妈用审视的眼光将舒岩从下看到上,「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我是安远的男朋友。」舒岩说。
「啪」的一声。
舒岩感觉右脸火辣辣地疼。
可这还不算结束,安远的妈妈左手又抬了起来,舒岩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安远的妈妈喊着你给我放开,拼命地想挣脱。
舒岩说阿姨你冷静点。
「冷静?」安远的妈嚷着说:「你倒是冷静,还,男朋友?我说出来都觉得恶心!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舒岩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的血管突突地跳着,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嗡嗡地直响。
他说:「阿姨,你冷静……」
可是这话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安远的母亲挣扎得更厉害,话说得更难听。
终于,舒岩还是松开了手。
安远的母亲理所当然地反手又给了舒岩一巴掌,嘴里喊的是:「我让你不要脸勾搭男人!」
后面还有很多话,句句都是不堪入耳的咒骂,可还是都入了舒岩的耳朵,他第一次知道形容一个人贱可以有那么多种词汇。
舒岩僵直地立在那里,觉得身子摇摇欲坠,好似站在了悬崖边上。
他想开口和安远的妈妈解释,可是他张了张嘴巴,又不知道说什么。
舒岩几乎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就感受到了安远这将近三十年来那些来自于家庭的苛责和压力,可是舒岩知道,他现在所承受的,远远不及安远的十分之一。
可这已经足以让他想到了放弃。
舒岩曾试图在安远母亲咒骂的间隙插上几句话,可是只要他多说一句,就会引来更猛烈的抨击。
「你爸妈知道你这样吗?」安远的母亲咄咄逼人地问,「你把安远哄得对你千依百顺的,让他跑来我们面前放肆,让我和他爸天天吃不好睡不好,让我们在镇子上抬不起头,你和安远却在江州风流快活,你真可以啊你,我现在就问问你,你爸妈知道你是这样吗?」
舒岩的喉咙像被东西堵住了,他抿了抿嘴,他说:「这是我和安远的事……」
「放屁!你和他的事儿?如果就是你和他的事儿为什么安远她表妹要给我们打电话?为什么安远要跟我们说这个事儿?你和他的事儿你们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待着去啊?你们能吗?你现在哄得安远和我们断绝关系,你自己呢?你干什么了?!」
「我没有,我没有让他和你们……」
「你还不承认?!」安远的母亲指着舒岩的脸说,「我挺想问问你爸妈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人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