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哪敢告诉她,唐昊已然将自己作了弃子,自那日分别后便闭门不见,偶尔撞上也只是冷声冷气没个好脸色,近日倒是见了一面,谈及此事他只说两人终归不是有缘人,还是早早散了好。自己好歹是个有脸面的小姐,母亲早已知晓两人间有了越距之事,若他不认,让她可怎么见人呀。只得支吾道:“我也不知晓,晚晚你能否帮帮我?他总归还是听你话的。”
穆晚只觉一阵好笑,他们背着自己胡闹时怎么不想着自己?当即推脱:“我已有婚约,再见表哥有所不妥。”才说完便有婢女前来说童管事在外等候,有要事相禀。她只得与官家小姐、芳姝等一众小姐作别,只是还是忍不住走到陈雪面前,收了先前温和口气,面无表情中满是斥责:“你我多年好友我本不想让你丢了脸面,今日便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旁人与我说你和唐昊有私情我本不信,可直到亲眼见了……你可知我最不喜欢之事是什么?我最不喜欢人骗我,你若早些告知我我还可原谅你。如今,便算了罢。”
穆晚这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周边小姐见她将这事当众说出来,心中都舒坦了些,毕竟她们大多是知情人,瞧着陈雪越发厌恶起来。背地里横刀夺爱,可是要不得。
陈雪脸色刷地变得苍白,颤声问她:“你何时知晓的?”
穆晚并不答话,转身走了,毕竟多年情分还是不舍,可一想又觉得膈应,不如痛快丢掉。至于陈雪往后怎样皆与她无关,她还有别的事要忙。
童虔是她提前与他说定时间过来寻她,众人皆知她身份有所改变,自然不会强留她。这么多年,女子们在一起无非是比家世比穿戴,闲聊的也是婚配了谁家公子,好了洋洋得意,差了便心生戚戚,她早已厌烦。
她上了马车,吩咐童虔道:“随我去罗府。”
彼时罗荣正与夫人逗弄笼子里的巧嘴八哥,他教了许久它都不肯说一句“夫人吉祥”,反倒是身边女子喂食它,轻喃一句它便不停歇地说着“夫人吉祥”,气得他笑出声:“不想这货也是个好色的。”
先时主子与他们有交代,穆家小姐来访不必通传,所以夫妻两人恩爱之景便被穆晚看了去。待听到童虔声音,夫妻两人才回过神。
“穆晚小姐难得登门,不知所为何事呀?”罗荣身旁女子冲穆晚笑笑便离开了。
随他走至待客处,下人上了茶,她让童虔在外等候才与罗荣说起为何前来,只是罗荣紧皱眉头,思忖良久才道:“这等事传出去,你穆小姐可名声尽毁,你怎得这般信我?”
她所说之事自然是与婚事有关,不能依靠父亲,她思来想去也唯有罗荣能帮她了。看着他明显不赞同的眼神,她心里的坚定也去了几分只剩彷徨。
“你若不帮我,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父亲要是不强求我,我怎会想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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