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什么?有了意中人?那又怎样?爷觉得你好便好。第一个入了脑的人自是难忘了些,爷不同你计较。你年岁尚小,爷且不难为你,到了时候可别怪爷心狠手辣。”他一副高深莫测,发丝肩上落了雪,俊脸苍白,薄唇干的皱起皮,也难掩他的贵气逼人。他很满意她呆滞模样,樱桃小口微张,双眼中雾气弥漫,仿佛下一刻便有金豆跌落下来。
她就站在那里,委屈得很。他明明让人给她裁了好衣裳,她只穿了一日便换回了旧时衣着。娇娇滴滴一美人非得做着丫鬟才舒坦,这般克己守礼,心思胆大的丫头倒是少见了。
瞧得越细越觉得迷了眼睛,也不知怎的,看她仿若花树上唯一一朵迎着寒风绽放的青花,孤冷高傲,艰难抵御着刻骨寒风。这样认真的丫头,他忍不住低了身子靠近她,两人目光相对,在她幡然无措时,他快速啄了她红唇,既而低笑着悠然而去。
她一人站在雪地中气得直发抖,这位爷平日里瞧着也不是这般恶劣之人,莫非是样子做得太过严实没让她瞧出破绽?狠狠地擦了擦嘴,寒冬下嘴唇一碰便裂了口子,渗出浅浅红丝。心中虽是怒火滔滔,却也得小跑着追上去。
常万德听到身后传来衣料摩挲声响,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12
012
他未回自己院子,而是转去了梅园。雪势大而急,打在脸上既冷又疼,很快地面又覆盖了一层,他固执地不停步,任雪打在身上。
似锦随在他身后,雪落在眉间化成水落入眼眸,使她不得不眯起眼。她红唇紧抿,他不许她离开,只能跟他在这雪地中遭罪。赏雪这等高雅事,总得喜爱风雅的主子们亲睐。
梅园中光秃秃一片,褐色枝干上覆着皑皑白雪,无甚好景好看。他站在亭子里却看得入神,良久才说:“多年未见园中梅花盛开,不知可是盛于当年?”
似锦垂了头眼睛看向别处,柔声道:“往年并没人来赏梅,主子们畏冷,梅园与各处院子离得远,平时没人来。”
他侧转头看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靠近她几步淡淡馨香传来,脸上不耐与厌恶未来得及收去。
“待梅花开时,爷要在这里赏梅煮酒,你可用着点心。”
“是。”她双手交握盖在宽大袖摆下,却并没有半分暖意。身上白雪融化,浸湿了衣裳,一阵风吹来,地上白雪随着打了个旋儿,她却觉得像要命般冷。“天儿冷,爷穿得太单薄,还是早些回去吧。”
他明明冻得脸色铁青,还冲她笑:“便听你的,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