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儿任凭她说,也不加制止,笑了笑走到湖边,眺望那些荷叶荷花。
好清雅出尘的花卉,却被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妇人拿来做文章,当真可惜。
微风拂面,温和之中带着几分燥热。
“忠靖侯夫人。”
清润的女音自身后响起,宋桃儿唇角微微一勾,知道来了。
她转身,露出一抹得体的笑意,说道:“武安侯夫人,怎么不在里面作诗,倒走出来了。”
常文华浅笑道:“诗词罢了,须臾的事情,不算什么。我想与夫人说说话。”
宋桃儿当然知道她有话要说,但笑不语。
常文华走上前来,浅笑道:“听闻,当初老国公爷为夫人定下的亲事,是二房的少爷。怎么如今……”说着,她忙又改了口,假做懊悔失言道:“啊,是我不是了,姻缘一事中途易道倒也是常事。郑四爷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夫人心仪于他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自是暗中讥刺宋桃儿水性杨花,自毁了亲事,强行攀上的郑瀚玉。
宋桃儿轻轻眯细了眼眸,笑了一声。
这样的女子,若是在乡下,可是要挨耳刮子的。
她本性温和,不喜与人争斗,但遇到如此一个图谋自家男人的妇人,那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原先,宋桃儿心底里始终觉得自己在常文华跟前自惭形秽,她出身名门,满腹诗书,仙姿出众,和四爷相配的该是这样一个女子。
正因被这样的念头压着,她总是畏手畏脚,唯唯诺诺的。
但如今不会了,郑瀚玉早已向她剖明了心迹,她又怕什么呢?
她淡淡回道:“不错,那又如何?”
常文华却给噎住了,这个乡下女子怎么总是不按牌理出牌?
被人当面揭开先前的丑事,那不是该当恼羞成怒,而后当众出丑么?
她甚而早已想好了,能激的这宋氏出手打人,那是最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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