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事,不可以在白天,更不可以在书房里。
郑瀚玉岂会任她逃遁,他臂膀微收,便将她困在了怀中。
掌心摩挲着那细腻如极上等丝绸般的肌肤,他睨着怀中的小妇人,低声呢喃着:“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么?我让你……不快活?”
得知她也记着前世的事,郑瀚玉起先是欣慰兴奋的,但随后便有那么些在意了。倒不为她二嫁,诚然郑廷棘待她很不好,然而自己在她心里又是个什么样子?
桃儿安静寡言,性子又过于温良服顺,有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
想到桃儿与那厮也曾有过夫妻之事,他是有些吃醋的,便愈发想知道她到底觉得如何。
倘或一个男人,竟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快活,那可当真是挫败至极。
“昨夜,你有求我来着……”
看她低头不语,他便继续追问。
自己有求过他么?宋桃儿已然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那一场癫狂,自己渐渐承受不住,神思不清之中似乎被他哄着说了许多话,但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握住了郑瀚玉的手,轻轻嗔道:“四爷,别这样,我要生气了。”
“你又叫错了,到底要我教几遍?”郑瀚玉轻轻笑着,却到底是停了手,“你不喜欢,那便罢了。”
“……并不是不喜欢。”宋桃儿将头偎依在了他胸前,双眸微阖,听着男人的心跳,“我实在不惯白天干这些事,如是、如是你这般想,那便等晚上……”能说出这些字来,已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她是羞,却并不讨厌。上辈子郑廷棘带给她的痛苦,令她一度极其厌恶这种事,可昨夜郑瀚玉抱她时,她并无什么恶感,甚至于他对她的渴求,那激烈的索要,让她几乎晕眩一般的喜悦着。只是这份喜悦,实在让她羞于承认。
知晓如此这般对于宋桃儿已是极限,也就不再逗她,郑瀚玉剑眉微挑,停了下来。
夫妇两个偎依在一处,静享着这段时光。
片刻,郑瀚玉出声道:“这会儿让你来,有样东西要交给你。”说着,便开了右侧抽屉,自里面取出一册极厚的账本,并一串钥匙。
宋桃儿眼见这些,不由有些诧异,只听郑瀚玉道:“我一早同你说过,海棠苑与国公府不走同一本账。往常我并未娶妻,海棠苑也没有女主人,钱财账务都由怜姝管着,如今都交给你了。”
宋桃儿心头微颤,她当然明白执掌中馈意味着什么。蒋二太太能在国公府中如此横行,不也是为着老太太要倚靠她来治理内务么?阖府人的衣食都在她手里,甚而连大太太的茶叶她都敢克扣。上辈子,她上有蒋二太太这个婆母,下面郑廷棘这个丈夫又始终看她不上,她这个二房少奶奶就是一尊摆设,以至于妾侍仆婢都在背后耻笑她。久而久之,连她自己,出门见人都抬不起头来了。
郑瀚玉愿将这些都交给她来管理,那是认可了她是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人。对于已嫁的妇人而言,这其实才是最终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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